第一百三十一章,搭伙。(1 / 1)

又一个新的学期,学校调来了一个新的校长,姓黄,他和佟仓货同龄。  苏老二有一个惊奇的发现,黄校长对佟仓货从来不称呼“主任”或者“老师”,总是称呼“货儿”或者“货儿那鳖儿子儿”。  后来,黄校长给苏老二说了一件事。  说是佟仓货私自将自己原学校院内的一棵椿树拉到家里做了家具,那个时候木材是非常金贵的。  后来,所在村里的村干部不知道什么原因知道了这件事,当时气愤的不得了,就责令黄校长去问佟仓货要那棵树的钱,黄校长没有办法,就去和佟仓货商量这件事。  佟仓货立刻火冒三丈,他气急败坏地说:“叫他们来问我要,下学期一个好老师也不给他们调,看他娘的谁倒霉······”。  但作难的总是那个黄校长。  看他作难的样子,佟仓货又安慰他说:“你回去吧,你也不要作难,就承当他们,我借够了钱就给他们送过去。你回去问一问,看那棵树他们做了多少的价钱,你先用学校里的钱垫上,这一学期只剩两个月了,新的学期我一句话就把你调到一个新的,更好的单位,看他们有啥球门儿”?  ······  就这样,苏老二和那一个黄校长一块儿工作了。黄校长凡是遇到了有关佟仓货造成的相关不如意的事情,都提起这件事,说是佟仓货不知好歹,欠他的人情太大。  那年和黄校长一同调到苏家屯大的还有一个年轻的老师,和佟仓货同姓,用他的话说,佟仓货是他本家的爷爷。  小佟老师是刚毕业的师范学生,是邻村的佟姓,因为他和黄校长两个人头上同样罩着佟仓货的光环,所以,两个人的话也特投机。  有一天在饭场上两个人就喷开了,那小佟老师说:“俺爷爷待我可亲了,一直鼓励我好好的工作”。  那黄校长接着说:“我和货儿无话不说,俺俩是几十年的老伙计了,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从来不分你我······”。  那小佟老师又说:“俺两家既是亲戚又是本家,俺爷爷家里的家具门窗都是俺爹做成的,不是喷嘞,俺爹的木匠活儿在俺西乡是数一数二的,俺爹给俺爷爷家做木匠活儿从来不收他的一分钱······”。  那黄校长接过小佟老师的话茬说:“是,会有这种事的,去年因为学校里的那棵椿树被你爷爷看上拉走了,大队那群鳖儿子儿不依,非得叫他拿钱,可我去他家的时候,他都把它做成家具了,我见过,你爹那木匠活做的就是不赖·····”。  停了一下,黄校长又说:“因为那件事也快给我作难死了,最后还是我给大队了七块钱完了事”。  ······  苏老二非常清楚,他俩的话是故意叫自己听的,是一种显摆,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更有一种仗势欺人,想多吃多占的意思。  ······  随着时间的推移,凡是有悖于事理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碰撞的。  学校伙房只有黄校长,小佟老师和苏老二三个人搭伙。  黄校长住在一个历史上都有集市的村子里,距离学校也不远,平时管理伙食的事宜是三个人一人一个月轮做的。  开始的两个月一切安好,但苏老二渐渐发现那黄校长是在伙食上动了心思的。  那时,佟仓货统一规定,任何一个公办老师都得住校,不过星期天不准回家,但黄校长总是搞特殊化,就他敢不遵守佟仓货的规定,说家里的事情多,每天下午放学后就回去,第二天早饭后来学。  这样的模式,使得他一天只在学校里吃中午的一顿饭,不论他管伙或不管伙,黄校长总是在头一天下午回家的时候把第二天一日三餐的伙食安排的仔仔细细的写在一张纸上,交给那炊工女人,详细的每顿饭烙什么馍,几个馍,滚什么汤,下多少米,弄什么菜等等都清清楚楚。  还有一点,无论黄校长管伙或不管伙,凡是伙房里需要的肉蛋类,他都以自己的家在集市上,因此方便的原因而一老包,到了月底三个人的伙食按顿结算,把本月总开支的钱数平均摊在每一顿饭上三个人分摊。  大概是4个月后吧,那个小佟老师不干了。  那一天晚上,他悄悄地来到苏老二的屋里,他掏出前几个月伙食费计算的清单摆在苏老二的桌子上,说道:“苏老师,这样做可是不中啊,他每天规定的伙食,早上,晚上和中午是有很大差别的,你想想,早上和晚上都是清汤寡水,一律的面汤,饼馍和咸菜,中午都是大肉,油货和米饭,这是过日子的呀,咱俩吃亏太大了,以后这样下去会中”?  那时的物质生活还不是很丰富,小佟老师说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