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应该是瞒过他了，你快把备份给我。现在趁他松懈赶紧换回来。”

四十八早做了两手准备，不过备份想要不被发现，只有寄放在九十七那里，他所在的是专门负责维护后台的部门，也是自己唯一信任的系统。

“对不起，前辈。”

“什么意思？”四十八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删掉了。”

“为什么？”四十八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你好好说，九十七，别逼我犯事儿。”

“你现在一意孤行就是在犯事儿！我不想被前辈连累，也不想我们的计划失败，就这么简单。”

“自以为是，我比你们更了解楚虞，你觉得她会向这些所谓压迫她的东西屈服吗？！她根本不会被逼上绝路自杀。

“她甚至会一边演戏装作很绝望的样子卖可怜，对我说着不想死，一边瞒着我转头和江伥做了约定备好后路。”四十八说到这里时已经不受控制开始出现耳鸣，脑内的电流声也越来越大。

“你猜，她多争取出来的这九万年，是真的被逼上了绝路，还是只是想和我们玩个游戏罢了？”

“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会自杀？那就是从一开始早就身处绝境了但明确知道自己不想死的人，一个心死的求存者。”

“你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你的说辞恐怕是连自己都骗了前辈。”九十七只是静静的看着四十八，“你敢告诉我，你是真的想除掉她吗？

“漏洞很多啊，她要是真的不会被逼上绝路，你担心什么呢？再或者我就相信她真的不会绝望，你那么担心她又是为什么？”

“你喜欢她，不忍心罢了。”

“我的确没有你了解她，我更了解你些。既然你是要救她，那这件事我就不会帮你。”

然后猝不及防“咚”的一声，四十八用手死死拽紧了头痛欲的脑袋，狠狠摔倒在地。

九十七咬了咬牙，终是没忍住上前查看。“前辈，超载了，你的数据必须要清理掉。”

四十八猛然抬起手来，一面用力控制不住的砸头，一面艰难开口。“你知道我这些是什么吗？”

“闭嘴吧前辈，你舍不得删我来删。”九十七眼看着就要动手。

“这些是垃圾。在所有人耻笑轻蔑的眼神中，我捡了九万年的垃圾。”

“你一定要现在开玩笑吗前辈？”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也觉得我是捡垃圾的对吗？你就这么轻易的否定了我九万年的努力。我是你的前辈，不是你的仇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九十七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四十八，手忙脚乱的慌张起来，“前辈你……别哭啊……”

“你真的把我备份的垃圾都删了？”

“我……”

四十八趁九十七放下防备时从地上猛的坐起，一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额头紧贴。

“你果然没删。”

四十八松了口气，放开了九十七。

“我也了解你。你嘴巴毒，说的狠话我从来不信，你虽然了解我，但你不了解楚虞。”

“她当初就是这样忽悠我的。她还嘲讽我，说我脑子进水，容易短路。”

什么乱七八糟的。九十七大脑被入侵，懵了一小会儿后气急败坏粗口都爆出来了。“这算什么？你踏马就仗着我对你关心！”

“对啊。”四十八苦笑了一下。“所以你说得对，她就是仗着我关心她拿捏我啊，没办法，只能去给她捡了九万年垃圾。”

“好了前辈，我现在真的清晰意识到‘捡垃圾’这个词对你的侮辱性有多强了。”

四十八悲愤。“这就是老大失去一个优秀员工的理由，他是懂怎么伤害我的。”四十八瞧了瞧眼前气的快要变形的九十七，又厚着脸皮开口。“怎么你又不和我对着干了？”

“东西你都拿走了，没必要了。那我就祝前辈事事糟心并且希望以后能死远点，别让我看到也别叫我给你挪坟。”

“恋爱脑值得一个be。”九十七恶狠狠的放完话便回工位继续干活去了。

气还挺大。

——

有气息波动？这是什么？

一股奇怪又强烈的感觉凭空出现在楚虞脑海中。

楚虞一开门，就看见等等神色怪异的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离开。

“这次是褚宴。和你上次的情况一样。你做什么了？”

“啊？为什么又是我做了什么？”楚虞仔细回忆，不就是在他面前嘚瑟了一下吗。

等等似乎并不关心这次是什么情况，只是往自己房间回去了。楚虞倒生了些想法。

她来到褚宴的门口敲了敲，没有声音。

楚虞偷偷开门，看见褚宴已经瘫倒在地，似乎被什么魇住了，双眸紧闭蜷缩着身体。

楚虞进行了好一番思想斗争，别人如此痛苦，自己怎么能不管不顾的冷眼旁观呢？

想罢便进了门，一屁股坐在了褚宴面前，不动声色的又在地上画了个传送法阵。

她应该睁大眼睛好好正眼欣赏。

楚虞举起手，晃了晃腕上的镯子，下面挂着的银色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