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成觉得岳宁变了。
明明样貌还是那个样貌,但他就是感觉眼前这个人变了。
印象中岳宁就不是这么沉得住气的人。
是的,如此不给他面子的岳宁,对他来说已经很沉得住气了。
在他记忆里,岳宁并不是牙尖嘴利的人,不过却非常胡搅蛮缠,说不过就动手。
要是打也打不过,那就回娘家搬救兵。
虽然都是不给他面子,但从来不会这样心平气和跟他掰扯。
难道是因为被他休弃,性情大变?
赵志成莫名心里有几分痛快。
不过也只是一瞬的事,很快他就痛快不了一点了。
“你说我殴打婆母,可有人证物证?”岳宁问。
赵志成拿着扇子的手轻轻在手心敲了敲,看向石冬天:“当时石兄也在,他可以作证。”
“嗯,我记得当时程延也在。”岳宁看向两人,“请问二位,可愿意为他作证?”
程延哼了一声,面色不善道:“你俩的事能不能先放一边,现在我们谈的不是这个事!”
岳宁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刚是要我证明他的为人秉性,我现在就是在证明这事,别急。”
程延满意了:“嗯,我当时确实在场。”
石冬天也点头:“对,当日赵兄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我也在场。”
围观众人都被岳宁勾起了注意力,跟着催促了起来。
岳宁气定神闲颔首道:“你们到他家时是否有亲眼看到,我亲自动手,殴打婆母?”
程延立即道:“那倒没有,我们到的时候只看到他娘倒在地上,嘴里喊着你动手推了她。”
石冬天想了想,也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赵志成有些急道:“那是因为你已经动过手了,不然为何我娘口口声声说你推了她。”
“你急什么?”岳宁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石冬灵跟着开口:“对,你急了,你心虚了!”
赵志成:“我……”
岳宁抢过话道:“我再请教两位一个问题,当日我记得你们在赵家也待了有一段时间,围观了这一出闹剧,那么请问当时他娘可有说我为何要推她?”
两人摇头:“不曾。”
岳宁猛地一拍手:“这就对了,殴打婆母可是大不敬,我总得有个动机吧?”
石冬灵:“何为动机?”
岳宁:“……缘由!”
赵志成黑着脸道:“咱们村谁不知你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成亲三年以来,你对我动手的次数难道少了吗?”
原主是喜欢赵志成这张脸,但对他动起手来却一点不含糊。
岳二福是猎户出身,会一些拳脚,也教了原主一些。
加上刚嫁过去时,原主被岳二福夫妇养的那叫一个壮实,赵志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确实没少挨打。
不过……
岳宁回忆了一下表示:“那是你活该!但我岳宁行得正坐得端,你娘我可是没动过手。你们污蔑我无缘无故动手打人,是因为你们清楚我的名声不好,不需要费心给我想罪名。你刚中了秀才,我就是秀才娘子,这时候我不赶紧讨好你,还动手打你娘,是你疯了还是觉得大家都是傻的?”
赵志成心塞无比,一时竟没想到怎么反驳。
不过也有人表示:“大妹子,那你也不能打你丈夫啊!被休也不冤。”
“对,你这娘子怎么如此凶悍?恶毒!”
赵志成气顺了不少:“既然你不承认殴打我娘,但你对自己夫君动手,总是事实,我因此休了你,有何不可?”
岳宁点头,转眼却红了眼:“你只说我打你,却不提我为何动手。”
她看向众人,双目含泪:“你们可知我为何三年无后吗?”
赵志成刚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瞬间被岳宁这突如其来的眼泪给搞蒙了。
石冬灵吃瓜吃得兴奋,忙问:“为何?”
岳宁半分害羞半分伤心道:“光我一人怎么可能生出孩子啊?”
众人惊得下巴都合不拢。
“啊?”
“咦——”
“啧!”
赵志成:“!!!”
岳宁哭得真情实意:“呜呜呜,成亲三年,他从未碰过我,却还逼着我为了维护他的面子,不得往外说出分毫。这哪是我殴打婆母啊?分明就是他们栽赃陷害,就是为了掩盖他不能……不能……的事实!”
赵志成狂怒:“岳!宁!”
石冬灵瞪大了双眼,掩嘴道:“难道……所以,是他不行啊!”
石冬天猛地捂住冬灵的嘴,低声急道:“石冬灵!住嘴!你还未出阁!”
岳宁掩面啜泣:“我也不愿他将脏水往我身上泼,这才动手打了人……呜呜呜,我也委屈啊!”
这下众人脸上精彩急了,一个个明里暗里将目光移向赵志成某处。
赵志成若不是顾及到打不过岳宁,都恨不得呼她一巴掌。
“你胡说八道什么?”
岳宁无辜地看着他:“你若不是有病,怎么可能从不碰我?我娘说了,你这个年纪……懂的都懂。”
围观的大娘们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