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知道这件事后,满心怨恨,却不知道自己该恨谁。
儿子瘫痪,女儿惨死,他身为一个父亲却无能为力。
他没有钱跨过半个华国去给女儿报仇,也没有能力拖着年迈多病的身躯去对抗唐氏一整个族。
只能恨自己的无能,恨知青办把一双儿女送去那么远的地方。
为了发泄心里的恨意,他拿出仅有的身家找了个会做土炸药的老乡,做了将近十公斤的炸药,全都绑在自己身上,决然冲进知青办,把所有他恨的东西都炸了个粉碎。
听到事情始末,饶是云岁岁也不禁唏嘘。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压得人不能喘息的大山。
王大树是可怜,可是医院里这些莫名被牵连的伤患,难道就不可怜不无辜吗?
还有王家那个儿子,想想都知道,最绝望的就是他。
早逝的妹妹,永远背负恶性案件的父亲,还有瘫痪的自己,简直是人间惨剧。
这样想着,云岁岁就看到门口,一个坐着破旧的木头轮椅的消瘦青年,正目光呆滞地看着医院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