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岁岁尖叫出声,但由于嗓子哑了,活像只被掐了脖子的公鸡。
周韵被她吓了一跳,惊讶地问:“有这么疼吗?”
云岁岁将头深深埋进病床里,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疼。”
“还剩一点药,马上就推完了。”周韵劝道,声音温柔得让她想哭。
没脸见人了,真的。
顾钧余光瞥见鹌鹑似的某人,眼睛里染了笑意,他清咳两声,就见某人将头埋得更严实了。
打完针,云岁岁飞速地提上裤子,歪着身子躺在病床上,说什么都不往他这边看。
也不知是不是重生之后就没生过病的原因,这次感冒来得格外气势汹汹。
半小时后,云岁岁的体温不仅没降,反而一下子升到了40。
这可把周韵吓坏了,拿着药盒翻来覆去地看,“也没过期啊!”
云岁岁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乏力,关节还胀疼不已。
她哼哼唧唧地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呐!”
顾钧看她这么难受,只觉得自己好像也浑身不得劲,想下病床,却被张大夫一个眼神喝止住。
只能不错眼珠地盯着隔壁床上的人,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云岁岁又是吃药又是挂吊水,折腾一个多小时,体温终于降了下来。
她就像是一朵没了水分的花,整个人都蔫了。
顾钧在一旁,黑沉的眼里流露出心疼。
下午,宋元带着孙伟他们来看望顾钧,见云岁岁也在打针,不由惊奇,“这……云大夫咋也躺下了?”
顾钧无奈道:“发烧了,冻的。”
宋元叹了口气,“过两天我去跟上面反映一下,给医院大厅加装暖气片,这么冻着也是挺遭罪。”
他看向顾钧,“你咋样了?伤口疼不疼,还有哪难受不?”
顾钧摇摇头,“我没事,过两天就能归队。”
这下原本死活不看他的云岁岁急了,沙哑着嗓子说:“不行!哪有那么早出院的?”
原本很有气势的话,却成功让孙伟笑出了声。
平日里说话娇娇柔柔的云大夫,如今却变成了公鸭嗓,真是让人意外。
云岁岁脸一红,气恼地瞪过去。
孙伟立即止住笑,连连摆手道:“云大夫,我可没笑话你啊,我就是没想到你病得这么严重!”
云岁岁冷哼一声,不再理他们。
都是坏人!
宋元接着说:“云大夫说得对,你这回伤得不轻,确实不应该这么早出院,年底虽然事多,但都是一些琐事,交给手底下的人干也是一样。”
接着,他又压低了声音:“这次的事,过两天组织上要开个会,沈司令也会来,到时候我让王勇通知你。”
云岁岁看出他们要说悄悄话,也不好奇,翻个身无聊地往门外看,却正好看到一道身影,正鬼鬼祟祟地顺着门缝往里瞅。
她眸色一动,故意大声道:“黄营长,来都来了,怎么不进门?”
宋元和顾钧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转换了别的话题。
黄秀斌隔着玻璃看向云岁岁,那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但很快,他就挂着憨厚的笑容走了进屋,“我也是刚到,还以为政委和副团在说正事,就没敢打扰。”
宋元摆摆手,“能有啥正事,就是说了说年前的安排,顾钧现在受了伤,有些事就要交给你们这些营长去干了。”
黄秀斌连忙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宋元点点头,看似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回过头时,却朝顾钧使了个眼色。
顾钧会意,正好他心里也有一些怀疑,过两天有时间再私下沟通。
“对了顾钧,今年过年休假名额早点报上来,免得到时候排不开。”
宋元道:“斌子就年前回去吧,之前你在家待太久,过年再休的话,说不过去。”
部队里每个时间段的休假人数有限,像顾钧和黄秀斌这种已经休过长假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机会再休。
这么多人呢,总不能让别人一直留守。
但黄秀斌情况特殊,他要回老家办结婚证,还得把怀孕的妻子接过来随军,因此宋政委特意给他多批了几天假。
黄秀斌笑眯眯道:“知道了,我一接上爱人孩子就回来,绝对不耽误时间!”
想到过了年就又要看见程英那烦人精,云岁岁皱着一张脸看向顾钧,孩子气地撅了撅嘴。
顾钧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朝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他们楼已经住满了,黄秀斌和程英就算住也要住进西面的宿舍楼,想碰到也不是那么容易。
云岁岁这场感冒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才好,为了不耽误工作,前两天她还在医院打针顺便照顾顾钧,后面就直接带病上班,回卫生所自己熬药了。
顾钧的伤口倒是恢复很快,唯一麻烦的是,要禁食禁水,就算出院了,也只能吃些易消化的食物。
一段时间下来,他就瘦了一圈,肩胛骨明显得像要长出翅膀飞起来。
怪让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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