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灵堂肃穆。
梁辰身披麻衣,跪在两口棺材前,火盆里纸钱燃起的青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哀伤。
他面无表情,机械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棺材里,躺着的是他的舅公和舅婆。
两位老人含辛茹苦地将他跟他母亲拉扯大,对他更是视如己出。
如今,却因为一场无妄之灾,阴阳两隔。
“舅公,舅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将凶手绳之以法!”
梁辰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刻骨的仇恨。
百里南星站在一旁,看着梁辰悲伤的模样,心中隐隐作痛。
她轻轻地走到梁辰身边,柔声道:“梁公子,节哀顺变。”
梁辰抬头看了百里南星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南星姑娘,你来了。”
百里南星轻轻地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块绣着兰花的帕子递给梁辰,“擦擦汗吧。”
梁辰接过帕子,却没有擦汗,只是紧紧地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南星姑娘,你知道吗?我舅公舅婆待我如亲子,如今他们惨遭毒手,我却无能为力……”
梁辰的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百里南星心疼地看着他,柔声道:“梁公子,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只有找出真凶,才能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梁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南星说得对,我不能倒下,我还要为他们报仇!”
这时,冬月匆匆走了进来,在梁辰耳边低语了几句,“公子,买油纵火之人抓到了。”
梁辰猛地站起身,“带过来!”
很快,冬月便将五花大绑的梁福押了进来,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梁辰面前。
梁福此刻鼻青脸肿,衣衫褴褛,哪里还有之前在醉仙楼的嚣张跋扈模样?
他看到梁辰,吓得浑身哆嗦,连忙求饶:“四公子,饶命啊!饶命啊!我冤枉啊,您不是没找到玉佩吗?”
梁辰缓缓转头,眼神如刀锋般扫过冬月,“怎么回事?”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百里南星注意到,梁辰握着帕子的手,骨节更加泛白了。
冬月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呈给梁辰,“公子,这是在梁福身上搜出来的。”
玉佩通体莹白,雕刻着一只长得奇丑,却认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玉佩,正是梁辰之前见到的那个。
梁辰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就是这个。”
他语气冰冷,仿佛一块万年寒冰。
“公子,小的已经派人查明,昨日你们离开梁府后,梁福便去见了梁老爷和柳夫人,将纵火之事和盘托出。”
“据梁府的暗子回报,梁福亲口承认是他买油纵火,目的是为梁真公子报仇。”
冬月语气平静地叙述着,却像一颗颗炸弹,在百里南星心中炸开。
梁福一听,顿时慌了神。
他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狗,拼命挣扎着,“冤枉啊!四公子,我冤枉啊!我是受人指使的!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涕泪横流,哪里还有之前半分嚣张的气焰。
梁辰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受人指使?谁指使你的?”
“是…是…”梁福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梁辰。
“不说?”梁辰语气森然,仿佛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梁福吓得浑身一哆嗦,裤裆处隐隐有水渍蔓延开来。
他看了一眼百里南星,又看了一眼梁辰,似乎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梁福,你若说实话,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百里南星温声细语,试图劝说梁福。
梁福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南星姑娘,我说,我说!是…是夫人,是夫人让我去火烧子爵府,他要让爵爷全家给梁真陪葬啊!”
梁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果然不出所料,又是柳如烟!
这个女人,真是歹毒至极!
百里南星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也是一惊。
她没想到,柳如烟竟然如此狠毒,竟然要置梁辰于死地!
她看向梁辰,眼中充满了担忧。
梁辰察觉到百里南星的目光,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
他走到梁福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梁福,你确定是柳如烟指使你的?”
梁福连忙点头,“千真万确!小的不敢欺瞒公子!”
梁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很好!柳如烟,你最好祈祷我舅公舅婆在天有灵,保佑你逃过这一劫!”
他转过身,对冬月吩咐道:“把这狗东西关进水云涧大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冬月领命而去。
梁辰再次看向百里南星,眼中充满了歉意,“南星姑娘,让你看到这些,真是抱歉。”
百里南星摇了摇头,“梁公子,你不用跟我客气。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真凶,为舅公舅婆报仇,有证人在,应该能报仇了。”
梁辰感激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