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胧月往前走,她抱着灵牌,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
白亿泽跟过来,他用水袖擦眸子,睫毛一颠,落下泪。
女帝走在人群中,她面无表情,眼泪早已流干。
忽然,徐胧雁扑到金丝楠棺木上,她绞个白帕子擦眸子:“父皇,你别丢下儿臣!”
“大公主,护好身子!”楚容拽起徐胧雁走到边上。
徐胧雁满脸不舍。
鞭炮声响起,人们簇拥到街道两旁,都在看皇帝出殡。
白色冥币翻飞,铜锣喧天,金丝楠棺木堆满冥币。
百姓跪地上,他们垂下头。
成千上百的太监拽起棺木往前,侍卫们站在两旁,他们都在守护皇帝。
细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徐胧月走在最前面,她神色哀伤,
太监们拖着小车,他们推着金丝楠棺木往山坡走。
不远处,几个匈奴人冲来,他们拿起长弓射。
小箭排成一排飞来,落在女帝身边。
白亿泽冲过去,他拿起长刀砍,小箭掉在地上:“保护女皇陛下!”
“保护母皇!”徐胧月抬起手。
侍卫们纷纷冲来,护在女帝身边。
城楼上,白芷看了一眼,她满脸愤怒。
那几个匈奴人同白芷对视一眼,他们穿过街道往前。
随后,侍卫们守在女帝身边,他们像个人墙保护她。
女帝和徐胧月加快速度走。
徐胧雁和白亿泽带着众人跟来。
片刻后,众人走到山上,他们将金丝楠棺木放在皇陵,到时选个日子下葬。
徐胧月扑到棺木上,她不记得哭多久,浑身抽搐。
待徐胧月再次醒来,她躺在床榻上,满脸忧伤。
“孤瞧见三公主哭,早已心碎!”白亿泽握起黄瓷碗送来,他挑了挑眉。
闻言,徐胧月抬起头,她接过黄瓷碗放手中,握起勺子吞下。
她这才知道白亿泽会熬鸡汤。
随即,白亿泽握起白帕子擦着她的眸子,他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微风吹过,菱花窗开个小缝,案上蜡烛熄灭几根,带着泥土的香气。
徐胧月感受着幽香,她要活下去。
她只有活着,才能庇护白亿泽。
白亿泽扶着徐胧月躺下,他握住她手心。
雨,下了一夜,老槐树上挂满雨滴。
沙场上硝烟升起,李千杰身披铠甲,他握起长弓往前冲,匈奴人纷纷往后退。
鲜血如涌泉般铺天盖地而来,地上血流成河。
李千杰腾空飞起,他在半空中打个转,手中佩剑发出巨大的力量,几个匈奴人倒地。
待他杀完这几个匈奴人,脑海里皆是徐胧月。
随即,李千杰走到毡包中,他坐下,握笔写字。
白色宣纸浮现黑色字,字里行间皆是爱。
少倾,李千杰握起宣纸送来,他语气微顿:“送给三公主!”
“是!”侍卫接过宣纸,他垂着脸往外走。
老槐树下有匹白马,侍卫跳到马背上,他握起鞭子抽,骏马加快速度往前走,地上扬起沙尘。
侍卫在路上走两日,这才赶到公主府。
“吁”的一声响,侍卫从马背上跳下来,他走近抬手敲门。
红色雕花门被推开,可莺看了一眼侍卫,她满脸疑惑。
侍卫举着宣纸,他诚恳地道:“李将军让属下送信,务必交给三公主!”
“有劳侍卫大哥!”可莺接过宣纸,她转身往里头走。
梅花在寒风中绽放,红色小花争奇斗艳,一片片绿叶托着花骨朵。
徐胧月轻抬水袖,她捏起花瓣,满脸忧伤。
皇帝走后,她感觉肩上担子重很多。
白亿泽握住她手心,他眸底温柔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可莺走近,她握起宣纸送来:“启禀三公主,李侧君送来书信!”
徐胧月接过书信,她脸上堆满笑。
白色宣纸写满黑色小楷字:本将在边境安好,还望三公主莫要挂念。
徐胧月放下书信,她心里暖洋洋。
她盼着李千杰凯旋而归。
随即,可莺垂着脸退下。
夕阳西下,天边晕染出一抹晚霞。
徐胧娟趴在床榻上,她脸色苍白如纸,前胸衣襟皆是血,血蜿蜒到屁股上,带着血腥味。
她握拳的手在颤抖,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白芷握起黄瓷碗送来,她满脸忧伤:“主子,快喝汤药!”
“本宫想要除掉三公主!”徐胧娟接过黄瓷碗,她似笑非笑,那双眸子泛起凶光。
廊下传来脚步声,两个宫女捧着托盘走近,她们边走边嘀咕。
“听说驸马去看云姑娘!”
“三公主还在孝期,驸马怎能这样!”
幽幽声音在外头回响,徐胧娟递给白芷一个眼神,她柔声道:“跟过去!”
“是!”白芷转身往外走。
白亿泽穿过廊庑往前走,他身上那件绿袍子被风吹得飘起,浑身透着书卷气。
忽然,白芷跟过来,她步伐轻盈,就怕被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