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脸色有些踌躇,想到刚才是平儿的声音。
问道:「平儿姐姐过来找你有事?」
五儿回道:「我让她帮我置办新鲜的羊肝鹿肉,给三爷做些可口的东西,也好补补身子……」
贾琮对英莲说道:「这含桃挺可口的,你拿去和给芷芍丶晴雯丶龄官他们都尝尝鲜。」
英莲应了便端着果盘出了房间,贾琮拉着五儿坐到身边,问道:「你怎有些吞吞吐吐,是平儿和你说了什麽话吗?」
五儿脸色红晕,心中有话却说不出口,总不能说贾琮房里要进姑娘,自己正想着这事。
她还担心被人中途打岔,扰了自己多年思慕的心事,那还不得臊死……
「都是女儿家该悄悄说的私房话,不好意思和三爷说的。」
贾琮握着五儿修长柔滑的小手,在自己掌心中把玩,一双朗目璨璨有神,似乎能看到五儿心里。
笑着哄道:「既不好意思说就不说,等你哪天想说了,再告诉我吧。」
五儿脸色红晕,想到平儿说的事,毕竟也是揣测,也不值当拿来说,不然倒像是听风就是雨。
这些年三爷对自己好得很,从没亏待自己,何必杞人忧天。
她心里似乎松了口气,听了贾琮这话,便轻轻嗯了一声。
……
荣国府,东路院。
王夫人从宝玉院里出来,出荣国府西角门,又坐了马车回了东路院。
一路上王夫人突然想到,方才在宝玉书房里,她隐约察觉脂粉味有些过重。
不过王夫人知道儿子脾性,常爱和丫鬟一起调脂弄粉,沾惹些气味也寻常。
只是这脂粉味有些古怪,并不是衣服家俱上的,隐约便是宝玉身上的味道。
当时王夫人看到宝玉记得读书,心中一时高兴过头,所以虽有些意识,但一时没太在意。
如今一个人离开荣国府,脑子冷静下来便联想起来。
王夫人半辈子在内闱打滚,富贵大家子弟偷鸡摸狗的手段,她哪样没见识过。
心里突然有了猜测,只怕是宝玉和丫鬟厮混沾惹上的,自己儿子一贯爱和丫鬟胡闹,王夫人自然心知肚明。
只是方才在书房中只有宝玉一人,并没有丫鬟陪伴,也不知是哪个骚狐狸留下的。
想到这些,王夫人心中暗自叹气,自己的宝玉已经十五,正是血气勃发之时,开始私慕男女之事。
宝玉从小又被老太太宠爱,除了老爷之外,那个的话他能听进去几分,的确该给他早些娶一房妻室,也好好管管床第的事。
不然身边这麽多丫鬟,隔三差五的胡闹,长久了必定要弄坏身子。
王夫人一路上思绪纷乱,想到那日老爷提起林家议亲之事。
虽王夫人不喜黛玉,但二房今非昔比,林家的家世对二房多有臂助,王夫人为了宝玉的体面,即便勉为其难,也是没法子的。
她决定回去找时机催促一下老爷,让他早些给林如海去信议亲,事情到底能不能成,也好早些有个落定。
……
王夫人刚下马车,进了东路院内院,便有丫鬟来报,说夏太太派了心腹嬷嬷,送了一份书信给太太,如今人在内堂等太太。
王夫人听了精神一振,夏太太会特地送书信过来,那必定是关于女儿元春的事。
上次王夫人邀夏太太上门做客,两人便已谈定,夏太太会让宫中族亲打听元春的现状,才好算计如何让元春谋求圣恩。
想来夏太太这份信上必定写了此事的下文。
眼下大房有贾琮坐镇,王熙凤执掌荣国府家务,手下有平儿丶五儿丶林之孝夫妇,将整个荣国府经营得风雨不透。
王夫人原先几户陪嫁奴才,都被她安排在府中各处关键位置,但这几个月都被王熙凤找了各种理由,或迁移丶或开革,或挤兑走。
王夫人多年在荣国府打下的根基,被王熙凤这个深知其根底之人,全部清理得乾乾净净。????从这个角度来说,贾琮用王熙凤管家,实在是个明智的决定。
不然以王夫人在贾家做了十几年当家太太,埋下多少头绪,即便贾琮智计无双,初掌家业,只怕也会两眼抹黑,无从下手。
因此,王夫人眼下还想染指荣国家财权势,完全就是痴人做梦。
她现在也就能给儿子宝玉瞎操心,但是比起儿子宝玉的事,女儿元春的事情才最要紧。
因为连王夫人自己都深知,不管在宝玉身上怎麽折腾,对改变二房眼下的颓势,都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但如果能让女儿元春在宫中谋得圣宠,那对二房才是天大的好事,二房顷刻翻身成为皇亲国戚,一改眼前颓势,这该是多大的荣耀。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荣国府的家业,也不是没有重新染指的机会……
……
王夫人进了内堂,便看到那位来过家里送礼的夏家嬷嬷。
这婆子姓张,她能被夏太太数次派来办事,可见是夏太太信任的心腹之人,多半是夏太太当年陪嫁丫鬟之类的身份。
那张婆子说道:「我家太太上次上门拜访之后,回家便送信息入宫,已让夏家贵亲帮忙行事,眼下也有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