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姨妈又拉着你折腾什麽金玉良缘,你可千万别上当,不然就是害了我妹妹。」
薛姨妈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自己这不着调的儿子,居然也聪明了一回,随口胡咧咧几句,居然还真被他蒙对了。
薛姨妈随口说道:「你姨妈还真的提到宝玉的婚事,说宝玉明年就带了婚娶之年。」
薛蟠急哄哄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会这样,姨妈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
如今外头都传遍了,琮兄弟接了荣国府的爵位和家业,宝玉那一房就变成偏脉旁支了,按道理都要搬出荣国府,另外独自过活。
以后他们也就指望着琮兄弟的脸色过日子,我本就腻味宝玉那个天王样子,连圣上都在圣旨中骂他无用,他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
他凭什麽配得上我的妹妹,他什麽营生都不懂,要是真娶了我妹妹,说不得将来还要我们薛家来贴补,那可是丢死人了。」
……
薛姨妈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惊,要不是自己儿子瞎嚷嚷,自己还真想不到这一茬。
当年贾赦和贾政两兄弟,长子贾赦虽然承袭爵位,但因为爵产被次子贾政承袭。
贾赦即便是荣国承爵人,也不能再堂而皇之住在荣国府,荣国府的主堂荣禧堂,只能让贾政夫妇入住。
贾赦最后只能从荣国府旧花园的地界,隔出独门独户的东路院居住。
由此可见,大家族的宗法规矩是何等森严。
贾琮承袭了荣国的爵位和家业,他身上就有了皇权大义,他这一脉就成了荣国无可争议的正统嫡脉。
自己姐姐哪一房也就成了偏房支脉,按照宗法礼数,她这一房的确已没有继续住在荣国府的道理。
如果姐姐那一房出府别居,那以后只能靠着分到的微薄祖产,还有姐夫的那点俸禄过日子,想要过以前豪奢的高门日子,决计是不能了。
自己女儿要是这样嫁过去,体面尊荣那是没有的,说不得还要带来个大累赘。
宝玉又是个不顶事的,搞不好薛家还要时常周济,堂堂金陵薛家长房,找了这麽个浪荡女婿,还不被人活活笑话死。
虽然薛姨妈和王夫人是同胞姐妹,但是姐妹之情再重,也重不过自己子女的前程和终生。
况且自己的女儿又不待见宝玉……。
……
薛蟠又歪着嘴说道:「妈你可要一定要灵醒一些,姨妈再说什麽金什麽玉的,你可千万不要搭理。
你听儿子一句,我妹妹的事,还要着落在贾琮身上,对我们薛家可是有天大好处,以后我在神京腰杆子也能硬起来。」
一旁的宝钗,原先还硬着头皮听自己哥哥胡言,到后来见说到自己和贾琮的事,便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听下去,掀开门帘躲进了内室。
薛蟠继续说道:「妈你不是觉得我们家,攀不上琮哥儿的门第,你也不要抱着那些老念想不放手,也不一定要做正室……。」
薛姨妈一听这话,眉毛一竖,骂道:「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我说过的话,薛家的姑娘没有给人做小的道理!」
薛蟠不服气的说道:「妈你怎麽忘了我先前说过的话,皇后才是皇上的正妻,皇上的贵妃其实也就是妾。」
薛姨妈听儿子说起疯话,不禁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看了门外一眼,挥手就在薛蟠的大脑袋上抽了一下。
说道:「你这个没脑子的货,也不怕惹来口祸,再说琮哥儿再金贵,还能和宫里的贵人比。」
薛蟠笑道:「我也就是打个比方,琮兄弟这次一体双爵是多大的体面,还真能和往上比一比,那日朝廷的圣旨内容,妈难道还不清楚?」
薛姨妈邹眉说道:「我怎麽不知道圣旨的内容,贾府里都传遍了,莺儿在园子里打听过,回头原原本本说了。
就是说皇上很看重琮哥,给了他一体双爵的脸面,让他加袭了荣国的爵位和爵产,以后他就是荣国之主,不就是这些吗。」
薛蟠急道:「妈呀,你怎麽圣旨上最要紧的东西没记住呢,幸亏你儿子我多了心思,不然我们薛家还真坏了好事,」
薛潘怀中拿出一张折迭整齐的纸张,表情神秘的说道:「昨晚儿子和冯紫英丶陈也俊他们几个吃酒,今天早上才听说琮兄弟封爵的事。
冯紫英他们想看着稀罕,花了十两银子,找了礼部的关系,才抄录到圣旨的内容。
儿子当时就多了一个心思,让馆子里识字的姐儿复抄了份给我,仔细看过才知,里面大有文章嘞。」
薛蟠拿着抄录的圣旨,献宝似的在薛姨妈面前展开,说道:「妈你看着圣旨的最后一句,由其后溯支脉传承。
这说的是琮兄弟身上荣国爵,将来不一定嫡子传承,连庶子都可以袭爵,将来他宠哪个儿子,荣国爵就是哪个儿子的。
儿子本来也是不懂的,但是冯紫英他们几个都是勋贵子弟,对这里面的道道最清楚,听他们说了儿子才知这层意思。」
……
薛蟠说到这里,颇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细心机智颇为满意,他为了推自己妹妹给人做小老婆,也算费劲了心思。
薛姨妈听了也是一愣,她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