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一辈子都在这样一亩三分地打转,且大多数都是文盲。
像是邢夫人和王熙凤之流,面对豪门大户的金银富贵,她们因都是不会下蛋的鸡,更多精力只能花在如何当面欢笑,背后捅刀。
像王夫人这样的却比她们高了几个段位。
因王夫人有儿女傍身的,先有贾珠科场得意,再有元春入宫攀贵,最后还有个衔玉而生的宝玉,儿女子嗣上牌面完全拉满。
且心思手段又丝毫不比她们弱,在贾家这种大宅门里,贾母之下非她莫属。
所以她才能嫁自己的侄女入大房,却又能将人捞到二房来管家,连带着拐来贾琏跑腿,贾赦和邢夫人只能拘在东路院,连个屁都放不响。
……
不过,一些日常小事,刑夫人作为婆婆,还是能够让王熙凤办一办的。
邢夫人问道:「凤丫头,我让你帮我寻觅的宅院,可有眉目了,我那兄弟一家,算时间不出十日必定到神京了,到时也好安置。」
王熙凤笑道:「大太太交待的事,自然是要紧办理,那宅子我已经找好了。
我找的春和街一处单进的宅子,一个月四两租金,整租一年只要四十两,离开荣国府只有两个街面的路程。
大太太的侄女也要来,姑娘家进出串门也便利一些。」
邢夫人听说一年要四十两,心里有些肉痛,自己兄弟这个光景,这银子必定是自己出的,四十两是她两个月例钱,可不是小数目。
不过又想到做什麽事要先出点添头,等到侄女的亲事办成了,这四十两银子根本不算什麽。
邢夫人笑道:「你这事办得够利索,我那兄弟也是多年没见,姊妹之间甚是想念,所以才接来神京相聚。
且我那侄女岫烟如今也长大了,那可是我邢家一等一的闺女,人物出众,你见了必定也会喜欢。
说起来她和琮哥儿正好年龄相近,只是从来没见过,这次接他们一家来京,正好可以让他们表兄妹有个相见亲近。」
王熙凤听了邢夫人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太太对琮兄弟不是从来人憎狗厌,就算如今琮兄弟这般风光,彼此也没多少缓和。
这麽突然提起自己侄女,还说出什麽表兄妹相见亲近的话来,听着实在有些膈应,这是犯了哪门子毛病?
邢夫人又问道:「最近我听人说起,宝玉明年就十五了,老太太想给宝玉定亲,想是老太太相中了哪家姑娘?」
王熙凤听了邢夫人刚才的话,心中正有些纳闷,但她这人水晶心肝玻璃人,心眼子少说有一万个。
只是听了邢夫人这一句话,便心神通亮,一下就明白邢夫人的心中算计。
大太太哪里会问宝玉的亲事,宝玉成不成亲,和她八竿子打不到。
但是宝玉和琮兄弟同岁,她必定是听说老太太在荣庆堂提到琮兄弟的亲事,这是在拐弯抹角打听呢。
她又想到刚才表兄妹相见亲近的话头,哪里还猜不准邢夫人心中所想。
王熙凤心中不禁耻笑,自己这婆婆做得哪门子春秋大梦。
别人可能不知邢大舅的底细,王熙凤可是清楚的很。
那位邢表妹只是白身贫寒之女,大太太居然想把她配给琮兄弟为妻,如何般配,当真以为贾家的人都死光了。
王熙凤虽心中鄙视,但面上却不露出半点,依旧笑道:「大太太该是听错了,说的不是宝玉的亲事,而是琮兄弟的亲事。
老太太说琮兄弟也算立了事业,且眼下在神京的名气响亮,不少勋贵豪门等盯着他的好,且琮兄弟明年就到舞象之年。
所以,老太太想给他早些定门好亲事。」
邢夫人急忙问道:「老太太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
王熙凤目光一转,说道:「这倒没明说,不过神京城里的世家勋贵,老太太那家是不识的,说不得心中有了可心的,也说不准的。」
邢夫人说道:「老太太想给琮哥儿议亲,那可是大事,大老爷整日在外头忙碌,这做老子的竟一点都不知道,可见是忙糊涂了。」
王熙凤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有些使坏,笑道:「大太太说的极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琮兄弟的亲事,最该操心的就是大老爷和大太太,这可是琮兄弟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马虎了。」
邢夫人一听这话,笑得两颊都生出鱼尾纹。
说道:「你这话说的极有道理,自己儿子的亲事,只让旁人操持,没有父母做主,那还成个什麽体统,我和老爷必定是要操心的。」
王熙凤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大太太像是忘记了,当年在东路院是怎麽作践琮老三的。
那年老太太要不是担心,琮老三被折腾丢了小命,传出去贾家没脸,又怎麽把人接到西府来养。
如今见琮老三风光了,大老爷和大太太,倒装起贤父慈母来了。
王熙凤心里这麽想,嘴上却不会这麽说,甚至说出来的话,还带着体贴细致。
「我早些时候出门时,老太太正和姊妹们说话呢,如今大概也在荣庆堂闲下来了,大太太倒是可以去瞧瞧。」
王熙凤见邢夫人兴冲冲的去了,俏丽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她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