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东杜家农庄见过一面。
对他突然只身到了姑苏,也大感意外。
三人进了小院,贾琮说道:「前两日我带三百火枪兵离开金陵,押送火炮至姑苏和松江,中途脱离队伍,潜入姑苏。
多日前我已向神京急送奏书,圣上回旨应已在传送途中,估计五天内就会送抵金陵,不过我已提前得知回旨内容。」
贾琮将圣旨的内容和张五丶蒋小六简略说了一遍,两人听了都脸色凝重。
贾琮说道:「我提前潜入姑苏,因为只要圣旨下达金陵,就是图穷匕见之日,金陵姑苏两地会有何反应,难以预料。
罗雄有可能铤而走险,甚至将周正阳灭口,消除罪证。
所以务必在圣旨到达金陵前,将周正阳缉拿归案,免去后顾之忧,才能全力依旨办事。
上次传信给你们,不知你们查探结果如何?」
……
张五将近期查找周正阳的经过,和贾琮一一详述,又说道:「耿大富府邸出现中车司标识,此事蹊跷,我已派人回金陵查问。
只是现下还未收到回音。」
贾琮想起邹敏儿假死之后,曾把自己掌握的中车司信息,全都详细告知自己。
其中最关键的内容,她在金陵掌控中车司骨干,一共有六人。
包括许七娘在内的五人,在金陵从事各行各业,有各自的掩饰身份,如今都在金陵各司其职。
唯独第六人的身份有些特殊,此人名叫陈魁山,是金陵卫一名百户,是中车司在卫军中的暗桩,而且被周正阳视为亲信。
周正阳潜逃之后,陈魁山也随之失踪,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跟随周正阳逃亡。
贾琮说道:「我出京之时,圣上赐我中车司掌事提督令牌,我知道周正阳身边亲信百户陈魁山,是中车司安插的眼线。
在耿府留下标识可能就是此人。」
张五听了神情一振,说道:「贾大人,如果真是陈魁山在耿府留下标识,他是在向外界传信,周正阳极可能藏在耿府。
或者他藏匿之事,和耿大富脱不了干系!」
贾琮说道:「你们不是在耿府外院查探过,并无可疑的迹象,只是进不来耿府内院。
其实想要知道周正阳是否在耿府内院藏匿,也不是没有办法。」
张五和蒋小六听了贾琮这话,都欣喜的对视一眼,方才他们还头疼如何混入耿府内院查探。
贾琮说道:「我自己出身富贵大户之家,但凡这样的家世,内院是女眷住所,历来都是规矩森严。
不要说外男不得入内,就是家中的男仆和小厮,也是绝不能入内院的。
这个耿大富但凡还要体面,就不会违背常理,将自己的女眷和周正阳一同藏在内院。
所以没办法进入内院,并不是问题,只要查探出耿府女眷,是否就住在内院就可以了。」
张五和蒋小六都有茅塞顿开的感觉,他们一直纠结的问题,贾琮三言两语就解开了。
其实出现这样的情形,不外乎张五和蒋小六都出身贫寒小户,却都没经历过世家内院的规矩。
对大富世家男女大防之戒备,内院规矩之森严,并没有太多直观的概念。
就像身为中车司干员的吴麦荞,虽然身为女子,日常行事也和男子一样,同出同入。
在张五和蒋小六的眼里,并不觉得太过怪异,但在世家大族眼中却是离经叛道。
所以张五和蒋小六虽有各自的精明干练,但一个人出身过往,很多时候,决定他们存在某些思维盲区。
在别人眼里简单易见的事,在他们眼里可能就会视而不见。
……
贾琮说道:「通过内院进出的饮食丶洗涤衣物丶物品采买这些日常之事,都可以判断内院是否住有女眷。
另外这个耿大富是姑苏富商,他在姑苏城内多半不止一处宅院,他的女眷可能住在别院。
既然有人在耿府留下中车司标志,就是给我们指明了方向。
只要要查出这其中一桩,就能推断出周正阳的藏匿地点。
眼下的时间并不宽裕,你们把手下的人手分派出去,各分一路查探,务必明天午时前确定耿家女眷所在。
只有推断出周正阳的所在,我们才能设法拿人!」
……
金陵,丰乐坊。
坊中哪所不起眼的三进宅院,过廊穿屋,便是一间摆满书籍古玩,缭绕清逸气息的书房。
往日气度俨然的中年人,最近脸上少了一贯的温煦从容,神情中阴郁难消,正在听着年轻的下属回复消息。
「大人,我们的人跟踪贾琮的押送队伍,今早派人回报,贾琮一路行进速度不快,刚进入常州地界,比预料的速度要慢不少。
大人原来预料,他带着三百火枪兵随行,担心他有所企图,如今看起来并不太像。」
中年人凝声问道:「这一路上贾琮的举止有无异常?」
年轻人回道:「据来人回报,前几日贾琮偶感风寒,白天一直呆在马车中,都没有露面,只有到了晚上安营时,才会出来巡视一番。
看情形着实有些散漫,他似乎并不着急行程,也从没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