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哥儿可是天下闻名,这等年纪就封爵,大周朝可是头一遭。」
贾母却听出甄家太太的意思,这两年贾母也见多了这种事,多少次老亲上门拜访,多半都要见见贾琮这大稀罕。
好在这大半年他都在辽东,不然只怕隔三差五要传他来荣庆堂。
贾母看向迎春,迎春会意道:「琮弟今日未上衙,在家里读书呢。」
贾母对甄家太太说道:「他倒是在家,不过今天女眷来访,因外男回避的礼数,所以才没叫他来拜见。」
如今天到访之人,是甄家太太和北静王妃等婚嫁妇人,让贾琮持晚辈礼来见,倒也是无妨。
只是现在多了未出阁的甄三姑娘,自然要多些顾忌,贾母老于世故,自然不会让人觉得贾家缺少礼数。
甄家太太笑道:「老太太见外了,我们两家是金陵几辈子老亲,形同本家一般,听说琮哥儿还未过舞象之年。
在我们眼里,真还是个孩子,比我家三丫头还小一二岁呢,哪里就顾忌这些个。」
一旁的北静王妃也笑道:「我倒是知道威远伯极爱读书,乃是当世才子,也怪不得能取解元之荣。
上次我们王爷曾邀他过府会友,也是因他要去洛苍山聆听师训,这才没有成行,一个神京住着,我也从未见过真容。
今天也算赶巧,正好见见贾家的少年翘楚。」
贾母听了北静王这话也是一愣,这小子什麽时候,连北静王邀约都回绝了,这未免也有些太失礼。
贾母甚至从这位北静王妃的话语中,听出一丝隐约的不满。
本来贾母倒是想让自己的宝玉出来露个脸,这甄三姑娘这等模样,竟不输自己的林丫头,也是个极好的,宝玉见了必定稀罕……。
如今听了北静王妃这话,她知道必定要让他小子出来露个脸,也好遮掩了北静王那边的圪塔。
于是便让鸳鸯去东府请贾琮过来说话。
黛玉妙目流转,却见甄家太太的目光,跟随着鸳鸯离开荣庆堂,又看了看那甄三姑娘,似乎有一种隐约的期待,不禁微蹙秀眉。
她再看那位甄三姑娘,见她正拉着迎春说话,一剪侧脸,容色晶莹,肤光如雪,似乎对贾琮到来,并不在意。
没过一会儿,鸳鸯回来说,刚才有宫中内官到伯爵府传旨,让三爷即刻入宫面圣,不知什麽时候才能回府。
贾母和王夫人等听了也一惊,怎麽好端端的被传进宫中面圣。
此时,连探春都有些注意到,听说贾琮入宫面圣,不得入荣庆堂相见,那位甄家太太脸色似乎有些失望。
贾母又和甄家女眷唠了些金陵旧事家常,知道她们过几日要启程返回金陵,又让王夫人准备酒宴招待不提。
……
大周宫城,乾阳宫。
上午鸳鸯过来叫了迎春去西府见客,贾琮本来安心在府中读书,却没想到宫中内侍突然入府传召。
他一路跟随传召内官进入宫城,入户穿宫走了许久,途中不断猜测,嘉昭帝召他入宫的原因,却不得要领,不知不觉已到了地方。
巍峨雄壮的乾阳宫,依然如昔,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透着皇家威严,空旷安静的大殿里,充斥着熟悉的阴森和冷漠。
虽然贾琮已来过这里不少次,但每次进入大殿,那种异样的威严和压抑,从未减轻几分。
一入深宫,生死荣哀便失掌控,予取予夺落入人手。
心失所据,命途由人。
诸般感受让他极不舒服,让他对这九五之尊之地,隐含的抵触和逃离,盘踞心头不去。
这就是皇权的威严和冷酷,也是臣子如临深渊的宿命。
……
贾琮发现大殿中除了嘉昭帝,以及永远如影随形在皇帝身边的郭霖,还有另外两名臣子。
其中一位是他的熟人,兵部尚书兼九省统制顾严魁,另一个大臣四旬年纪,却是陌生脸孔,他却从未见过。
嘉昭帝见贾琮到来,便让大理寺卿韦观繇,将周正阳一案始末与他说明,并且准备派他下金陵协查案情。
贾琮听了也有些意外,当初他在辽东意外擒获周素卿,令鸦符关兵务衙门,将周素卿押解回京,便及时抽身,不再过问。
他就是不想多沾惹此事,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如今圣意如此,也是避无可避。
当初他在金陵协助宁王断案,邹怀义拒捕自尽的一幕,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那时他便意识到,这件事背后必定还隐藏了什麽,其中牵扯讳莫如深,如今旧案重提,棘手之处只怕是少不了。
贾琮略微思索,说道:「圣上,大理寺供状消息泄露,下金陵缉捕周正阳落空,眼下已成打草惊蛇之势。
金陵之地与周正阳牵扯的关系和人物,必定早就隐遁和逃脱。
且周正阳是否就是幕后主使,其幕后是否还另有其人,如今都无法确定。
现在圣上再派官员下金陵加大稽查,其势煌煌,内外皆知,哪怕圣上用推事院,暂时拿住了泄密之人。
但神京官员多如牛毛,官衙密集,盘根错节,谁又能保证,臣此次奉旨下金陵,消息不会提前被传到金陵。
臣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