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侍卫手指的方向,齐诀等人很快便找到了太子他们。
谢晚青还在不知所谓地冲他们招手笑着,可笑着笑着,忽觉情况不太对劲,齐诀步子跨得很大,怒气冲冲地就朝她走了过来,“谢晚青,你简直胡闹!”
她下意识拔腿就跑,奈何身上乏力多时,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直接被人扛了起来,她连连嚷道:“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夜晚不好行军,也容易遭遇偷袭,众人便在原地安营扎寨。
看到竹林竹叶都在,那茶蒙峡谷那边的来龙去脉,齐诀应该知晓了。
可听到有两路人马追杀的消息,谢晚青也懵了。
刚才她还在劝慰齐明淮,世事难测,有些事情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结果再次应验了。
帘子一起一落,她上去询问:“如何,可查清歹徒来历了?”
齐诀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茶蒙峡谷都去了,这次太子刺杀你也在,难道还有什么是谢二小姐不知道的。”
又磨牙!
说来说去,还是怨怪她有事没有及时通禀。
她走了过去,“当时情况的确有些棘手,我想给你通风报信来着,但外头被一群弓箭手围着,我本来想逃出去之后再跟你说,可那会儿我晕了过去,醒来就到了多宁峡道……”
“现在想想,也是后怕得很。”
“现在才知道怕。”
齐诀冷哼,放下了杯子,“就算你事后身不由己,可茶蒙峡谷的事你为何不事先同我商量?”
“我想着,盗匪一行人不过谋财,给他们一些钱就是了。”
“既是贿赂,你都是陈氏商队的少夫人了,一声令下,他们敢不从?”
谢晚青:这话都是谁传出来的?
她笑着:“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陈氏商行的少东家就在营帐外,那谢二小姐要不要见见这位‘相公’?”
“……陈兰时他来了?”
齐诀掀起了帘子。
营帐外一行人正被侍卫包围着,祁龙冲那些人大喊:“呐,这就咱们陈氏的少夫人!”
陈兰时想死的心都有了,“闭嘴。”
依旧是篝火。
“姑奶奶,您究竟是做了些什么?我的货都毁于一旦了!这你得赔我啊。”
“陈老板是在可惜那一堆火炮吧。”
“……火炮?什么火炮?”
谢晚青说:“别装傻。”
陈兰时无言,她不会真是什么神婆吧?
“你知道成王在打这批火炮的主意,所以这些年给他敬献了大批的金银珠宝,为的就是让他有银钱收买这些山匪。”
陈兰时知道她是看到那些珠宝了,不急不忙,“那您是想错了,咱们做生意的,就是想让成王在荆北这边行个方便。”
“这话也不错。”
如果当时茶蒙峡谷这条路没被炸得走不了路,谢晚青就差点信了。
但现在一切还没发生,火炮也被炸了,此事也就无从追溯。
“我说自己是你们陈氏商队敬献给成王的礼物,他们可没留一点情面,下的都是死手。”
“我听你这意思,怎么好像还怪上我了?怪我没打通好消息,让王妃身陷险境。”
谢晚青是想告诉他,“成王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跟他合作就是与虎谋皮。”
陈兰时无所谓地笑了笑:“咱们商人图的不就是一时之利么,谁知道这世道什么时候乱,能得一时的好处就得一时的好处,反正也亏不到哪儿去。”
“商贾,不过是图财图势图声名,在茫茫钱海中寻找一根能够支撑自己的浮木,可我看陈老板倒是想做那掀翻舟船的水。”
陈兰时倒酒的举动一顿,没意思了,“你不会又知道了吧。”
“先不说这个,给你介绍一个人。”
谢晚青叫来了陆春,把火炮递给了他看。
“这就是那玩意儿?长得跟冻梨似的。”
“如何?”
陈兰时不解:“什么如何,你不会是想让我点一个炸试试吧?”
“炸了就没有了。”
谢晚青歪了一下头,“你收下他,他会研制火药。”
陆春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在她耳边道:“我不会,我真不会。”
她同样回道:“放心,你有这个天赋。”
陈兰时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主意,“我是个商人,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没得叫官府衙门给我生意都封喽。”
嘴上这么说,手里把看火炮的动作倒是没停。
“可若是成为了皇商,是为盛国效力,也就没人敢拿你了。”
“你,你说什么?”
“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我想想看,似乎有个叫贺家的,也是做丝绸生意,找时间要不去看看……”
“等等。”
陈兰时招手叫住她,“我又没说不做,这不是要看看成本么。”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是我?”
“陈老板这样的人物要是跟成王混一起,耳濡目染,竟学些损人利己的勾当,那就太可惜了,我知道你与那些铤而走险的商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