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王爷,口嫌体直可不好(1 / 2)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可好像还不够,说了一句,“我冷。”

谢晚青把脸侧了过来,似乎在确定声音的来源。

他又说:“我没被子了。”

她也没怀疑,掖着自己的被角给他盖了过去。

齐诀顺手将自己的被子扯出,扔进了床里面。

掀起的风冻了谢晚青一哆嗦,手缩进了被子里,头也埋进了他的肩颈处。

翌日一早,谢晚青还在疑惑自己怎么抢了齐诀的被子,竹叶带来了谢太后的密信。

虽然她说不必叨扰姑母,但昨日她们去打探消息的事情还是被谢太后知道了。

也不知是为了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谢太后给的信中只有一句话:四皇子中毒,皇帝怀疑宸贵妃。

若是放在以往,谢晚青还真看不出这里面的玄机。

大概还会想着真相结果究竟是如何的。

但根据谢太后的行事作风,这其中的深意便很值得推敲。

皇帝怀疑?

并非有所定论,她姑母也不曾明言,怕是她对此事也有质疑。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宸贵妃所为,嫌疑已经推到了宸贵妃,或者说陈国公府头上。

在凌王没登上这个皇位之前,陈国公府应该算是炙手可热的结交勋贵。

西北军权此前便是一直笼在他们手中,军中将士追随者众多。

陈老将军战功彪炳,端王等人也曾去结交过。

至于关系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亲王和朝中大臣,尤其是陈老将军这般手握军权的重臣来往甚密,少不得要被拿去做文章。

当日先帝病危,缠绵病榻一年之多,或许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亦或是先帝曾明言过储君人选,陈老将军便将家中嫡三小姐嫁与了凌王。

察觉到时局不利,安王联合平王发动过一次宫变,但很快就被潜伏已久的御林军制服。

反观端王府,风平浪静,很好的躲过了这次叛乱。

但以谢太后所见,此人绝不可掉以轻心,也曾警醒过凌王。

但凌王登基不久,朝堂不甚稳固,为巩固边塞,又请了陈老将军前去镇压,因而宸妃生下六皇子便已是贵妃。

人人都说她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但一向是坦坦荡荡,相比于下毒制药阴险算计人的法子,她更趋向于拿刀剑比划。

也不屑于暗地里下手。

而且这还没到分崩离析的时候呢,若真是为了储君之位谋划,也该算计太子,怎么会是四皇子?

所以谢太后此言,便引人深思了。

不是宸贵妃,那就是良妃淑妃,除了这两个妃嫔膝下有皇子,也没其他人了。

可反观家世和当下局势,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但谢晚青还注意到一件事,宁国公府和陈国公府一向是不对付的。

以前世所见,凌王早就忌惮起陈老将军在军中的权势声威,让齐诀过去监军,直到后来领兵打仗,就是有意瓦解他的军权,将瑾王军越扩越大。

但陈老将军又岂会察觉不出来帝王的提防之心,几番示圣旨调令于无物。

还曾在信中表明,自己率兵打仗多年,实在不信纸上谈兵那一套。

凌王虽头疼,但也无可奈何。

难道是齐明淮先行下手对付了?

想让皇帝以此制衡陈国公府,这样沈意秋嫁进东宫的几率就更大了些。

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也能明白谢太后为何心中疑虑,却不敢轻易下此定论。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太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太子了。

他有着两世的记忆和经历,行事更为周全缜密。

不然她们也不会被蒙在鼓里多年。

事情顺理完过后,谢晚青由衷地释出一口气,不用掺和进朝堂纷争,也不会卷进皇权斗争。

这些烦心的事,齐明淮自己招惹的就让他自个儿忙活去吧。

她守着瑾王府就行。

于是想着,她让剑兰她们去套马车。

这次兰絮必须要问一句,拦在她面前,“王妃要去哪儿?”

“上香。”

“上香?”

兰絮问道:“是不是求和王爷重归于好,百年好合,还是求子?”

她说的严肃认真,好像不是求这些事,就不会放自己过去一样。

剑兰剑香已经走了过来,看那捏着指骨的动作,大概是她再阻拦一下,就能给她敲昏。

每月初一十五,陈氏都会带她去上香祈福。

她在佛前念叨的也总是这些。

但今生,大概是感知到皇城里的腥风血雨已经悄然而至,又感念如今自己身在宫闱之外,似乎上天眷顾,让她重生至此,怎么着也得去上个香,心里安慰一些。

她打了一下兰絮的头,“母亲身体抱恙,自然是去上香祈福,四皇子无辜受害,也保佑他能顺利渡过此难关吧。”

兰絮淡淡地哦了一声,“不带我吗?”

对此,谢晚青也无可奈何,“瑾王府内外一干事务等着料理呢,我这些天只顾看账目了,这什么梅林后院,以及池塘亭榭的修缮,还劳你多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