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你信他们的鬼话吗？这么明显的挑唆，你不至于听不出来吧！”肖无极气恼地说道。

穆长山发出嘿嘿两声冷笑，说道：“老肖，你一来东山岛马上就出事，还不能让我多想么？”

“哼……若不是我身负重伤，今晚这些宵小一个都逃不掉！你不信可以问问白墨青，他们是不是冲着我来的！”肖无极没好气地解释道。

白墨青默默点了点头，说道：“肖左使差点被人抓走，是我及时赶到才没让他们得逞。”

穆长山冷静下来，如果自己现在和肖无极发生内讧，水神教便要四分五裂、土崩瓦解。因此，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长叹一声道：“好吧，你们想过没有，今晚水神教为何一败涂地？教众们都是一些乌合之众，见到银子便失去了辨别之力，遇到强敌便一哄而散，咱们武功再高有何用？水神教甚至还不如由打手、痞子组成的青手帮。”

肖无极沉默半晌，说道：“老穆，你说得对。咱们号称有几十万教众，但真遇到官兵或者强敌，真如你所说，半点用都没有。今晚这些羲族人，虽然武艺在你我之下，但他们各个身手都算上乘，整体战力就远高于咱们的教众了。”

听到这里，白墨青脆生生地说道：“水神教建立之初便不是与人争相斗狠，而是让入教的穷苦百姓、船工、水手互相帮衬，不至于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因此，水神教和别人相比，相对比较松散。对教众也没啥要求，来去自由。所以教众们大多都是身手平平的普通人，别埋怨他们贪生怕死。”

肖无极缓缓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嗬嗬，白堂主说得有理。水神教众只有十八护法，各分堂堂主和一些香主会武功外，内堂弟子或者外堂弟子都与普通人无异。咱们得从几十万教众中选出一些精壮汉子，训练他们，让他们熟练掌握弓弩、火铳等武器的使用方法，教会他们一些拳脚功夫，让他们见到敌人不再一触即溃，一哄而散。”

穆长山点头赞同道：“得按照大燕官兵的形制，十人为一队，带兵校尉以上头目必须会武功，平日训练普通教众。内外堂弟子也必须会武功，否则不予吸纳。”

“老穆，水神教创教不易。如今天下大乱，唯有让水神教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广大教众。从今往后，就由咱们亲自传授他们武功吧！”肖无极说道。

“好！”穆长山爽快地说道。昔日孙宪揭竿而起，其部下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起初面对如狼似虎的官兵屡战屡败，后来才在战斗中慢慢成长，成为一支不怵任何官兵的精锐部队，水神教亦该如此。

白墨青沉默不言，看着左右二使雄心勃勃，想将水神教练成一支能与朝廷分庭抗礼的势力。但谁又能知道，这对水神教来说是福是祸？

肖无极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个熟悉的嗓音，他突然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脱口而出：“余乐！刚才呼喊的正是余乐！”

穆长山闻言，脸上满是不解之色，疑惑地询问道：“余乐？他是谁？”

白墨青同样感到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却如同迷雾中的光影，模糊而难以捕捉。他皱眉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关联。

肖无极见状，连忙向白墨青解释道：“就是那个自称是铁血内卫探子的小乞丐，他还说是你派遣他潜入铁血内卫内部的。”

“我派遣的？”白墨青闻言，脸上顿时布满了惊愕与不解，仿佛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

肖无极闻言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明悟之色，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不对，我们上当了！这小子肯定是玩了个花招，把我们都耍了！”

穆长山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心中满是疑惑，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肖无极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恶的小王八蛋……咱们这次吃大亏了。不仅将羲族人救走，让我们的计划成为泡影，我身负重伤也拜他所赐。今晚上岛骗教众说是我下的命令，愣是让教众帮他将银子搬空，临走还想让咱们起内讧火拼，这小子简直就是来自冥间的恶鬼！”

小王八蛋的诡计让人发指，他的阴谋和狡诈让人无法容忍。肖无极自认足智多谋，可这次的跟头栽大发了。

“风紫衣和其他三个女孩还在我们手中，羲族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只需隐匿到风紫衣的周围，相信他们一定会自投罗网。这几天你就好好安心养伤，等伤势痊愈，咱们立即前往吴州。”事情既已发生，穆长山只能安慰道。

白墨青向他们说道：“既然如此，属下先行一步前往吴州，以防万一。”

穆长山眯着眼看着她说道：“你一个人去顶不了事儿，我陪你去。”

白墨青冷然道：“肖左使重伤尚需要有人陪伴，而且明日起就要训练教众，东山岛怎么能缺了右使大人？”说完，扭头离去。

“这小娘皮够味儿。”穆长山自言自语道。

肖无极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

“头儿，咱们现在往哪儿去？”马仁俊问道。

余乐悠闲地躺在船舱上吹着夜风，头顶着满天繁星，翘着二郎腿说道：“先去八达河与那些女孩子汇合。”

“遵命。”马仁俊、项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