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永无止境的黑暗,彻骨的寒冷好似要把人吞噬一般。
意识在黑暗中徘徊,在寒冷中游荡,不知过了多久。
“莫漠,莫漠,起来了吗?开饭了哦!”
这时一道温和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漆黑的虚空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缥缈熟悉的声音透过黑暗直至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记忆在此时闪过。
眼前的画面一转,熟悉的台灯和书桌,此时的一景一物仿佛如真实的一般。
“真的是,你这孩子,大中午的了还不起来吃饭,你这是要一觉睡到昏天黑地啊!”
妇人打开房门在站在床前埋怨着她,虽然是责怪的话语可是语气中却充满着溺爱。
莫漠鼻尖一酸,双眸中有着泪光涌动,张了张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颤抖的伸出手掌,小心翼翼的想要触碰妇人。
“你这孩子,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妇人见着无声哭泣的莫漠,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又道:“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我、呜呜”莫漠抽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怎么也收不回有许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
妇人拥着坐在床头哭泣的莫漠,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道:“傻孩子,难过就哭吧,哭过了就没事了。”
莫漠回抱着妇人哽咽的哭泣了起来,多少年了?她以为她已经忘却了记忆中母亲温暖的怀抱,但事实证明却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虽然只是梦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像孩子一样哭泣,忍不住贪婪的想在这温暖的怀抱中多待一会。
……
“好温暖啊,妈妈。”半睡半醒间蹭了蹭抚摸着她脑袋的手,忍不住低低的轻呢着。
来人放在她脑袋上的手一僵,瞬间黑了脸。
因为莫漠无意中的一句话,嘴角抽搐了一下。
妈妈?什么鬼?他是男的!!信不信他分分钟掀桌啊!
不过随即看看床榻上毛毯中脸色苍白一直在发抖的莫漠和一旁浑身是伤还死命强撑着要守着她的汤圆,叹了口气,如此他有什么不满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了。
天知道他发现她时,她是有多狼狈,浑身湿透苍白着脸晕倒在森林的古树下,他都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阴沉着脸忍着杀人的冲动把昏迷不醒的她抱回来的。
不满的点了点莫漠的脸颊,瞪了一眼此时昏迷不醒的她,忿忿不平的说到:“怎么搞的,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平时古灵精怪的劲去哪了?师叔白教你了?让自己这么吃亏。”
姜银鈺坐在榻上盘着脚不满的戳着莫漠苍白的脸颊,自言自语的说着,浑然不顾一旁早已经要爆发呲着牙的汤圆,要不是汤圆此时伤的太重根本动弹不得,指不定又要扑上来和姜银鈺大战一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戳了半响也不见莫漠转醒,这才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可、为什么会这么的心痛?”
说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几百年了?他早已没有了心痛,曾经只有这怦然跳跃的心脏才证明着他活着,但如今为何会如此难受?揪心的疼?
是因为曾经食用过连心果的功效,把你心中的痛疼分享了一部分给我?还是因为看到你受了伤而心疼?
还是,两者皆是呢?
如此的念头一出,连他自己都是一愣,戳着她脸颊的终是停了一下,到底从何时开始自己如此在乎她了?
从第一次见面,她那亮晶晶的双眸好奇的注视着自己开始,还是从他出手拦下那少宗主她望着自己那崇拜震惊的目光?还是那次跳崖一脸惶恐却还要死死的拉着自己开始?
又或者是因为孤独太久的他需要一个玩伴?还是因为她那和他如出一辙的倔强?
这种超越了同门之情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她开始给他塞糖果开始?还是更早?
姜银鈺一只手戳着莫漠的脸颊,一只手紧了紧胸口,久违的感受到自己疼痛闷烦的胸口,微微出神。
戳着莫漠脸颊的手也那么的微微用了点力,让昏迷中的莫漠不适的皱起了眉头,一旁的汤圆见状呲了呲牙就想扑上来把姜银鈺那碍眼的手指弄走。
结果还没等汤圆发难,姜银鈺就因为汤圆那灼热的视线回过神来,望着对他手指蠢蠢欲动的汤圆,眯了眯双眸,然后淡定的直接伸手一把拎起一旁的汤圆。
“嗷嗷嗷”汤圆一惊,身受重伤的它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的它就被扔到了一旁的药浴中。
药浴中的药液触及到伤口就有一股钻心的疼痛,汤圆倒吸一口凉气,呲了呲牙就要气势汹汹的爬起来找姜银鈺麻烦。
这时姜银鈺伸出手指就往药浴中汤圆身上点去,明明看似白净柔软的手指点在汤圆的额头上,对方就是动弹不得了,只能气的牙痒痒。
“你不是要等小莫漠醒过来吗?那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你看看你这一身伤,我可不想再分心照顾你。”姜银鈺嫌弃的说着,还不忘伸手把汤圆往药浴中按了按,确保它整个身子能被药浴浸泡到。
因为牵扯到莫漠,汤圆也只能忍着了,一声不吭的浸泡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