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茹走到窗边,试探着伸出手,搭在了韩晏清脸上。
带着些被风雪浸透的寒意,有些凉,却那么真实。
林月茹眼尾瞬间红了。
“你怎么来了,丹阳无事了?你不怕太子的人发现你我私下相见了?”
一旦被太子的人发现,他们先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化作灰烬。
那时候,就真的是得不偿失!
韩晏清却摇摇头。
“怕。”
“但我更怕会见不到你。”
两人分别已经太久太久。
他每一日都极艰辛地忍着这相思之苦,本就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何况在他见到了成陵对林月茹如此殷勤之后,说不害怕是假的。
哪怕是他知道林月茹不可能离开他背叛他,他也还是忍不住要来见她。
要将所有事情都同她解释清楚。
林月茹要他从门口进来,韩晏清却摇摇头。
门口太远了,他直接将窗户掀开后一跃而上。
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紧紧拉着林月茹的手,生怕下一刻她就会离开一样。
两人一起坐在床榻之上。
韩晏清一眼看到她胳膊上的伤,心疼地将她的胳膊拉到手中,也不敢用力。
“疼不疼?”
“还好,”林月茹笑笑,“你知道的,我一向会比旁人恢复得更快。”
韩晏清眼中的自责却分外显眼。
“其实今日,我也在凤鸣山。我在丹阳得知山匪前往江都寻你的那一刻,就带人去了凤鸣山。”
只是,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若是我能到的再早些,说不定你就不用受这无妄之灾了。”
林月茹闻言却心里一暖,安慰他:
“我们应当庆幸你来的没有那样快,不然若是被成陵和江都官府的人发现了,可就真的功亏一篑。”
见韩晏清兴致还是不高,林月茹主动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会突然来江都,太子的人会不会……”
“不会,”韩晏清摇摇头,“我让如寒去捣毁了他们一个据点,如今怕是江都大半的人都焦头烂额忙着去处理了。”
“更何况我今日特意闹出追查山匪一事,如今的江都没有人会注意到陆府这边的事情。”
若不是确保做到了万无一失的程度,他也万万不敢来见林月茹的。
两人坐在床榻边,手仍旧未放开。
韩晏清轻声解释道:
“当初在丹阳之时,我绝非有意不见你。”
“起初我确实不知你来了丹阳,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一路追到了济世堂。而我当时,实在……”
“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
林月茹轻声道。
这段日子,她也重新将当初的事情细细梳理过几遍。
她清楚,韩晏清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更不可能会做出任何背叛自己的事情。
当日不得见,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将她卷进去。
韩晏清见她如此深明大义,更觉得愧疚了。
他伸手将人揽在怀里,一下一下揉着她的肩头。
“对不起,实在是委屈你了。”
他口中呢喃着,不停给她道着歉。
林月茹靠在他身上,听着他胸膛传来的有力跳动,只觉得十分安心。
她静静靠着,未发一言,气氛却已经足够温馨。
片刻的温存过后,韩晏清才终于舍得聊正事。
“如今父亲和太子那边的接触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林月茹正色,想从他怀里起身来详细商谈此事。
韩晏清却强硬地把她的脑袋按了回去。
林月茹无奈,“我这么靠着还怎么说?”
“怎么就不能说了,我又没有挡着你的嘴。”
他还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
林月茹无奈,只好随他去了。
“太子这人十分谨慎,父亲先前又从未在朝堂中站队,现在贸然去投靠他,短时间内不会被重用。”
韩晏清点点头,这也在意料之中。
林月茹抬起手指在他胸膛上挠了挠,宽慰他:
“不过你放心,父亲做事一向十分周全。更何况太子身边可用之人不多,父亲取得信任只是时间问题。”
韩晏清点点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他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自然是听说过也见识过陆大人的威名的。
他也清楚,陆大人取得太子的信任确实只是早晚问题。
可如今问题的重点就是,恐怕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哪怕京城那边一再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