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揉了揉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那温暖的余温。
“事情查得如何?”
苍梧不禁皱眉:“宋家看起来确实与那事无关,但宋孟氏不让人省心,听说已派人给李太妃递了消息。”
“无妨。”
煜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李太妃掀不起什么大浪。”
苍梧追问:“那这段时间,王爷是否该与郡主保持些距离?”
“不必。”
“万一被有心人察觉,岂不是自找麻烦?”
苍梧不解。
毕竟这位永宁郡主即便离了婚,依旧是众多权贵眼中的香饽饽。
王爷与郡主若再如此私下往来,恐怕早晚难以掩饰。
楚王府向来护短,一听说这事儿必定要来讨个说法。
苍梧委婉建议:“王爷若真心喜欢永宁郡主,为何不亮明身份,请求皇上赐婚呢?”
“她知道了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
苍梧闻言,一时语塞。
这哪是担忧郡主放肆,分明是害怕郡主得知真相后逃之夭夭。
连他都察觉到,永宁郡主离王爷远远的。
煜瞥了他一眼,没再多言,转身回房,目光落在床上人儿身上,眼神里的冰冷渐渐融化。
幼时她脸蛋圆乎乎的,小巧玲珑。
御花园里的锦鲤不少命丧她手,还弄哭了几个小皇子。
谢砚敏似做了什么梦,身体微微颤动,似乎要醒来。
一只温暖的手隔着被褥轻拍着她的背,她又沉沉睡去了。
煜失笑,替她理了理耳边凌乱的发丝:“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一夜安眠。
晨光穿透窗棂洒满屋内。
床上的谢砚敏猛然惊醒。
望向窗外明媚的天,一时间恍惚,忘了自己身处何方。
这是她头一回在这过夜。
“醒了?”
她猛地坐起,不顾身体的疲惫,急于起身离去。
这一夜未归,父亲兄长该是忧心忡忡了。
与煜之事唯有晚儿知晓,因之前某些缘由,她将晚儿暂时支开,现下无人能替她遮掩一二。
只愿雪玉那个小傻瓜别说出不该说的话。
谢砚敏整好衣衫,眼角余光瞥见屏风后面的人影。
那修长身影放下书卷,缓步向她走来道:“马车已在门外等候,给了足够的银两,他们应当不会多言。”
谢砚敏心中不快:“若非你,我才不必如此鬼鬼祟祟。”
煜淡淡回应:“郡主若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你!”谢砚敏深知煜的嘴上功夫,此时也无意纠缠,径直向外走去。
未曾料到煜今日竟不识趣地跟了出来。
被人发现她倒无妨,但若传出与男子共处一室,事态就不同了。
“你出来干什么?”
煜伸手欲扶她:“怕郡主体力不支,上不了马车。”
谢砚敏怒气上涌,一把拍开他的手:“不需你假惺惺。”
这家伙!
煜被拍得一愣,见谢砚敏瞪大的双眼,决然上马车催促离开的模样,觉得有几分好笑。
车内铺着柔软的垫子,小桌摆设齐全,就连谢砚敏平素爱吃的几款糕点都备齐了。
看来是特意早起准备的。
谢砚敏的怒气稍减,看着这些细节,心底不由软化,反悔自己太过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