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诗淇笑笑,“参禅呢。”
“参禅?”方多病更疑惑了,“要不你还是把他的话转述的清楚一点?”
淇淇摇头,坚持道,“我转述原话。”
他顿了顿,补充解释道,“因为你想要听到什么,你就会听到什么。”
方多病并不太相信,狐疑道,“傅诗淇,你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重大秘密,糊弄本少爷吧?”
淇淇摇头,眼神里满满的诚意,“我要编也编个像点儿的呀。”
随后他继续专注地偷听了。
方多病哭笑不得,但又无奈,谁让他什么都听不到呢。
姑且,姑且信他一回。
听见李莲花的话,笛飞声的唇角不易觉察地勾了勾。
“当年月色,不如今日。”
不如今日。
因为当年,没有月色。
明月已沉了那西海。
悲风亦无处催八荒。
傅诗淇接着转述,“笛飞声回答说,当年的月色,不如今日。”
李莲花有点茫然地抬头,对上了笛飞声的眼睛。
笛飞声的眼眸中,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
仿佛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们的心意就已经相通,而如今,却因为自己,硬生生有了一堵墙。
于是他道,“今日无云,月色当然美。”
笛飞声瞥他一眼,“当年岂止是有云。”
还有天涯海角无处觅。
李莲花心里有了答案,会心一笑,微微仰头倾尽一口茶。
“当年月色,就如今日。”
笛飞声象征性地和他碰了碰,赞同道,
“就如今日。”
两个人影在烛光里相映,交缠出朦胧不清的微熹,与皎洁的月色照应,当年和今日的场景,堪堪在寂静里融为了一体。
至少,当年,今日,他笛飞声都曾举酒对月,敬过他这不知生死的老对手一杯。
至少,今日,当年,他那与明月共饮的那一声碰杯的脆响,都得到了同一人的回应。
……
傅诗淇在外面听呆了。
他这是无意中见证了……
名场面?!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欢快起来,恨不得立即隐身冲到屋里面看上一眼。
一眼也行啊!
李莲花说这些话的时候,到底会是一副怎么样的神情?
笛飞声和李莲花这段对话,到底在表现着什么?
还是说,没有表现中的表现?
“喂,傅诗淇,你愣着干什么?”方多病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他们还有没有在说话呀?”
傅诗淇细细地听了听,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喝茶呢,没嘴说话了。”
“那你知道他们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傅诗淇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想我知道,可是我想我不知道。”
方多病:……
他到底还要无语几次!
既然没有什么可听的了,他们就小心地又溜回了房间。
正在喝茶的李莲花动作突然一顿。
“所以,这俩偷听的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