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愁公子剑。
多病弃之却珍宝,少年纯善皎洁,比若骄阳。
江湖再多风雨,终归守护于剑下。
首领点头叹息,在最后一剑中,安然闭上了双眼。
“李莲花,人我都解决了,你们没事吧?”
方多病收起尔雅,走进莲花楼,刚才的杀意一扫而空,脸上得意洋洋的神情好像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能有什么事。”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的衣服。
方多病注意到他的目光,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衫上沾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滴,有对手的,有他自己的。
“嗐。”他一笑而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问题,本少爷可是——哎呦呦!”
一不小心拍到了自己的伤口,疼得他下意识喊出来声来。
李莲花:……这叫小问题?
方多病尴尬地咳了几声,试图转移话题,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
“呃,本少爷这招功法叫夜雨沾青衫,是不是很厉害?”
傅诗淇瞄了他一眼,看见他身上的血迹如同雨滴一样洒落在身,青衫上尽是,别说,还真的有点形象。
看到没有人理会自己,气氛更加沉默,方多病赶紧扯上在一旁看戏的笛飞声:“阿飞,你觉得呢?”
笛飞声瞥他一眼,转身去了楼上。
过了一会儿,却拿了一个小瓷瓶下来,抛给方多病,“自己擦,不会留疤。”
方多病接过,心里一暖:“谢谢啊。”
本以为笛飞声是不想理会自己才上去的,原来是去给自己拿药了。
正想着,就听见笛飞声下一句话:“就是武功太差。”
方多病:……
“好了好了,该走了,明天应该就能到柳州了。”李莲花催促道,“先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吧。”
“好。”来不及多想,方多病应道。
……
莲花楼摇晃几下,又上路了,原来停留的地方,四处干干净净,连草都没有动半分的模样,来时是这样,去时亦是如此。
这次,却是笛飞声在外面牵着马。
无他,主要是弄坏了莲花楼,又身无分文的,被绝情的李莲花赶出来了。
李莲花看着破了一角的莲花楼,心一直在隐隐作痛。
好在坏掉的范围不大,不影响赶路,可是过个几天,恐怕就撑不住了,只能快点到有人的城里,想着修一修了。
李莲花和方多病坐在桌子的两边,傅诗淇在中间,很安静地品尝着茶,并不打扰他们。
对于傅诗淇来说,这样的生活的确也很不错,安逸得简直让人忘记了,上午那一瞬间,钻心的疼痛和突然的无力。
方多病此时已经擦好了药,换了一身衣服(主动要求自己把衣服洗干净),换衣服的时候,还从里面翻出了东西。
于是,李莲花盯着被方多病掷在桌上的一大包糖……
“李莲花,这个可是我特意给你买的糖,你最爱的口味。”方多病感觉自己好像干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原来那天没买到糖,全是这小子干的!
李莲花怀疑的目光缓缓移向方多病,仿佛猜到了什么,又完全不愿相信。
“方多病,买这么多东西,你哪来的钱?”
方多病一噎,想不到李莲花还是不太好被糊弄,搪塞道,“本少爷还缺这点钱吗!”
“你要是不缺,你在莲花楼蹭吃蹭喝干什么?”
“我……”方多病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说了实话,“你的钱不就在那些地方嘛,床头床尾全都是,对了,米缸底下不是也还藏着一些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完全没了从前的理直气壮,最后弱弱地补了一句,“李莲花,你现在该不会是又想跟我说……”
还没等他说完,李莲花就“啪”的一下拍桌站起,狠狠递给他一记眼刀:“方大少爷,你把这些银子全花完了,怎么赶路呢?”
方多病:“我……这不也是不知道嘛……”
“莲花楼也还要修,路也要赶,可是现在,你看看你看看,一文都没了!”
方多病扶额。
他就知道……
李莲花深呼吸了一下,语气平和了一些,“所以,你真的把银子都花的一文不剩了?”
方多病唯唯诺诺地点点头。
这副样子让李莲花又好气又好笑,无语地摊开手,“那现在没有银子了,怎么赶路嘞?怎么上路嘞?怎么办嘞?”
“噗!”傅诗淇被李莲花的话逗笑了,差点乐得喷出水来,但又顾及到方多病还在这,赶紧又用手挡住自己的嘴。
出乎意料的是,方多病这次没给他递眼刀,反而用求助般的眼神看向傅诗淇。
傅诗淇只好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默默转移了视线。
兄台,你这次可是触到李莲花底线咯,自求多福叭~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他还是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悄悄为方多病求情,“方多病他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呗。”
李莲花瞟他一眼,“怎么,我很像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吗?”
傅诗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