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玩不了勾心斗角,又没什么盖世武功。
但每一次,我都好像别无选择。
离开朝廷,天下会大乱。
离开江湖,世间多疑案。
真是的,都说天无绝人之路,绝起来可是真没路。
我还偏偏又爱逞英雄,明明没能力,还总想着,只要不牵连自身,偶尔也尽量去帮别人一把。
帮得到算我积德,帮不到呢,那也不关我的事。
毕竟我只是一个热心的普通百姓,哪有什么庇佑天下的能力和责任?
这世上,有很多事,本就不是人为所能擅自决定的。
更心累的还不在这儿呢。
我希望我不入江湖,不入朝廷也不交朋友。
好好好,偏偏全占了。
一醒来摊上三个,躲不开也甩不掉。
看样子,有两个跟我交情不浅,分别是方多病和笛飞声。
他们来头也看起来不小。
剩下一个,看其他两个人对他的态度,原本跟我应该不算朋友,我猜应该是路上捡到的。
他叫傅诗淇,你们当然可以这么称呼他,不过我却可以叫他十七。
你不会知道他有多好骗的:自从方多病告诉我莲花楼是我的之后,我说了几句话,一顺手就把十七拐到莲花楼啦。
重点是,十七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样。
莫非世界上真的会有长得一样的人?
我总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没有看上去简单,要不是直觉上没有跟他相处很久的那种熟悉感,我真以为他是我弟弟呢。
别听他乱说,他绝对比我小,你看他那眼神,我保证,他还没有三岁呢。
我一想到「走在路上无聊,就顺便拐了个孩子回家」这件事我就想笑。
言归正传,探完那个送昏姑娘的案子后,皇帝就想杀了我。
原因想必大家还不知道吧:老笛告诉我,我是南胤皇室的唯一血脉。
我相信他,因为我知道,他从不屑于对我撒这种谎。
很明显,我触犯了当今皇帝,让他觉得自己地位不稳。
我也是冤,其实我根本就不稀罕当什么皇帝。
可南胤要复国的种子一旦在大熙皇帝的心中埋下,就会生根发芽,永无休止。
我不知道曾经我是不是死于这场皇室的纷争,但我清楚我想要活下来,这就够了。
说来好笑,这源于我还有个「长命百岁」的妄想。
这做人呢,寻死容易,活着却难。
于是我犯了欺瞒之罪。
你们不必讨伐我,我也不会再辩解什么,欺瞒之罪是我自愿犯下的,你们尽管去告,倘若事发追究,只会有我一人之责,与他人无关。
没错,我需要一个瞒天过海又能两全其美的办法。
皇帝因为我这个余孽的存在得了心病,恐不久于人世,彼时定会天下大乱,百姓也将流离失所。
所以我必须要死,要堂堂正正地在皇帝面前死一回,不管是为了百姓,还是只为了我自己。
以此推来,只剩一条路:假死脱身。
如果我去面圣,就逃脱不了被处死的命运,倒不如把主动权交到我自己手上——让我自己先死。
老笛告诉我,我曾经身中剧毒,名为碧茶。
天呐,那是天下第一毒诶,在下何德何能中这种毒还没死掉啊?!
我究竟又能有多信任给我下毒之人,以至于给了其可乘之机呢?
因此想要脱身,我需要找机会,让皇帝知道我的剧毒还没解,以激起毒素为法,将我活活折磨致死。
可惜光这一句话,就困难重重。
要是用傅诗淇的话来说:“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啊。”
首先就是,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个倒简单,我可以自己找机会——躬身入局。
皇帝没那个能耐抓到我的话,我就只好“不小心”被发现了行踪呗。
接下来我就犯了难:问题不是让皇帝知道我的毒没解,关键在于,我的毒早就解了,根本就看不出我身中剧毒啊?
若是被他派人探上一探……所以这个不能造假,我必须真的中毒。
“谁发明了碧茶之毒呢?”我问老笛。
他沉默。
“你多别想,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但需要拜托这个人。”
“药魔。”
“你认识他吗?”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希望有点渺茫。
发明碧茶之毒的人在不在世尚且未知,又怎会如此机缘巧合与老笛认识?
“认识。”
“手下的。”
我一惊,对上他的眼睛。
只是现在不是关心这些事情的时候。
“老笛,拜托你一件事情。”
“说。”
“带我去找药魔。”
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了我身上,又撤回去了。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找他,让他帮我再研制一份削减毒性的碧茶之毒。”
“你……”他不解,“为何?”
“皇帝一心想要我死,我只能死给他看。”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