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嚣张而意味不明的话语响亮地回荡在这深宫高墙之内,显得尤其的突兀。
李莲花的手微微地一颤,差点没控制住脸部表情。
自己什么时候是谁的人了?
他用指尖蹭蹭鼻翼,抬眼望去,才发现:好啊,这个名副其实的显眼包就是宋雅之!
只见宋雅之朝他们这里走来——他一定觉得自己帅极了,因为他脸上写满了“自信”“快夸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等字样。
李莲花又好气又好笑,叉起腰,转过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抿着的嘴角和闭上的眼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无语。
宋雅之只当没看见(也许是真的只是没看见),径直走到丁贵人和李莲花中间,“李神医是昭翎公主亲自向皇上请来协助皇城司探案的,自然也是皇城司的人,丁贵人不好好伺候皇上,在这里阻拦是为什么,莫非是要违抗皇上的命令?”
“你你你……”丁贵人一时间百口莫辩,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得好!”李莲花煞有介事地站了出来,一脸诚恳而崇拜地竖起大拇指,对着宋雅之道,“说得太好了!这位小兄弟啊,我觉得如今的皇城司需要的就是你这种刚正不阿,直言不讳的少年英才啊!”
宋雅之被夸的有点飘然了——李神医居然也会夸人——他眼睛里不时闪烁出得意的光, 活像个懵懂又可爱的小狗。
方多病头一次觉得,自己以前蠢得像条……
傅诗淇默默地在剧本上方多病和李莲花初遇的那一段写下:【李莲花变脸比翻书还快,情商高,观察能力敏锐,在演这一段时可以多加各种动作突显人物心理,同时他对于利弊的衡量也极度准确(简称:能屈能伸)】
“既然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李莲花瞟了一眼丁贵人和宋雅之,“我看啊,索性把话都说开了吧,如何?”
“行。”宋雅之赞许地点头,“李神医,你之前叫我去查的我都已经查明白了。”说着,他附在李莲花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喏,说说看吧。”李莲花用手指了指丁贵人。
“咳咳”,宋雅之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送昏姑娘的死,就是丁贵人干的。”
“你说什么?”丁贵人一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你还不承认?”宋雅之像看着一个玩笑一样瞥了一眼丁贵人,“那等我说完了,再看看你是不是还嘴硬。”
丁贵人的面色越来越惨白,可一旁戴着面具的巫师却勾唇轻笑起来。
“人是你杀的,据我所知,你很多年以前就入了宫,但一直都没有诞下子嗣,后来好不容易得了一子,取名萧曌。”
“是的,那又如何?”丁贵人不耐烦地睨了宋雅之一眼 “这没有什么可值得说的,这皇宫之内谁人不知?”
“是啊,谁人不知皇帝只有一女昭翎,而你却能诞下龙种,但为何这么多年,只有皇帝和丁贵人你见过他的真容?”
“你到底想说什么?!”丁贵人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了。
“所以很简单,皇上疼爱昭翎公主,而你生的孩子却基本无人知道,隐藏得这么好,那要么你生下来的子嗣有什么问题,你瞒着所有人,要么你就是想自己上位,总之结果是一样的,你想杀害昭翎公主,所以从她的贴身侍女下手!”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丁贵人无非就是想谋权篡位。
“现在,你能承认了吗?”
“那,你们有证据吗?”丁贵人神情淡漠,“不会是严刑逼供吧?”
“当然不会。”宋雅之摆摆手,“严刑拷打之后,我就不信你不说。”
“……那你说说,我这么多年来连这深宫都未曾踏出过一步,我是怎么杀她的?”丁贵人又反问道,“深宫”二字被她狠狠地咬了重音。
“这……”宋雅之挠挠头,凝滞住了。
“昂,这件事这位小兄弟没回答上来,所以我还是比较想听听丁贵人您自己的说法。”李莲花发了声。
丁贵人此时却咬住绯唇,一声不吱。
“那行,你不说,我来说。”李莲花走上前,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这很简单,巫师三个月前出了一趟宫,就是他带回来的毒素,而你就和他联手作案。”李莲花缓缓地踱步逼近丁贵人,她反而踉跄地一步步被逼得后退。
“但……”丁贵人正想反驳,却被李莲花的手指点住了嘴,明明只是被他隔空一指,不怒自威的气势却令她有一种被恐惧支配的窒息感,让她噤了声。
“银莲一毒三月而发,三个月前巫师取回此毒,逼送昏姑娘给公主下毒,而送昏生性重情重义,最终不忍心下毒,三月之后公主没死,你们就知道了她没下毒,对吗?”
“然后你们不断以死威逼她,她怕连累公主,便自请离开,并吞毒自尽而死,丁贵人,我说的对吗?”李莲花笑着望向丁贵人。
丁贵人被这目光吓得全身无力,瘫软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着,“可是,你们,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喊道,“不对,她既然愿意吞毒而死,说明她不怕死,为什么我们以死相逼会让她害怕?还有,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