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悠岁月的长河中,家族的故事宛如一幅幅生动的画卷,承载着无数的悲欢离合与兴衰荣辱。就拿我家来说,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至今仍在心头萦绕。
话说祖父已经离世,那时伯父刚步入婚姻的殿堂,而父亲还沉浸在书海之中,刻苦攻读。正因如此,家族的号召力显得颇为薄弱。单是论辈分,那些叔叔大爷们便足以遏制兄弟二人的任何想法。所以,我家迁祖宅之事便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伯父与父亲之间,关系好得令人称羡。分家?那是绝无可能之事。祖父过早地离去,使得正在求学的父亲,生活中的一切事务皆由伯父悉心操持,包括人生大事——成亲。由于祖父的早逝,两兄弟相互依存,彼此扶持。伯父对父亲的宠爱,可谓是到了极致,简直就是男版的“扶弟魔”。父亲随心所欲,喜欢做的事就去做,不喜欢的便统统交给伯父。于是,生意场上的种种烦心事,皆由伯父一人扛下。我父亲则能够心无旁骛,想读书就读书,想搞教育就一心投入其中,伯父始终无条件地支持着他。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女人的地位相对较低。然而,那几位伯母不仅没有丝毫怨言,更是将父亲当作亲弟弟般看待。父亲能拥有这样的亲情,实在是无比幸福。
话说回来,陈家那套宅子,伯父未曾做任何处置,本打算等父亲成亲时赠予他。兄弟俩虽分开居住,却不分家,伯父依旧坚守着祖业和祖宅,而父亲则能专心于读书。有如此关爱自己的兄长,真好啊!据说孙总理也有一位好哥哥,正因这份支持,孙总理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他所热爱的革命事业中。我父亲后来在“中华革命党”的问题上与孙总理产生了分歧,不过,这仅仅是政见上的争论而已,我坚信他们内心始终是相互牵挂的。
再来讲讲这套宅子。尽管伯父未曾动用,并打算留给父亲成亲之用,然而,将兄长视为父亲般敬重的父亲却坚决拒绝。他对兄长的依赖极深,根本不愿搬出祖宅。但伯父的一番好意,父亲似乎并未完全领会。最终,这套宅子还是成为了父亲的婚房。天啊,这是何等的奢华!据说,在吴先生为父亲做媒之时,伯父还带着我外公和堂舅朱庆澜等娘家人去参观了那座宅子。当得知这即将成为女儿和堂妹的婚房时,见多识广的外公和当时在奉天担任军官的堂舅朱庆澜也不禁感叹:老刘家真是财大气粗!可这消息传到父亲耳中,他却坚决拒绝在那座宅子里成亲,声称无论如何,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都要与兄长相伴。伯父无奈,只得顺从父亲的意愿,那座宅子也就依旧闲置未用。伯父原本以为我的出生会让父亲产生搬过去的念头,没曾想,父亲在婚后看待这座宅子依旧平常,没有丝毫别样的想法。在父亲眼中,这座宅子仿佛随时会成为割裂他们兄弟情谊的罪魁祸首,这样的想法着实令人难以捉摸。从这一点,也能看出父亲尽管聪慧且学识渊博,但有时确实显得有些任性,甚至带着几分孩子气。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革命气质”吧。
父亲早年在乡里开办了一间私塾。然而,那时父亲的重心主要放在科举之上,对私塾并未太上心,仅仅找了两个学伴前来授课。这两位皆是父亲读私塾时的伙伴,只是与父亲相比,他们的天赋略显平庸。其中一位,连县试都未能通过;另一位离开私塾多年后,才好不容易中了秀才。当然,那时他们都还年轻,而且未中秀才并不意味着学问不佳。所以,他们留在私塾任教,而已经中了秀才的父亲,则是依照心情,偶尔过来讲讲课。当时,私塾的学生寥寥无几,不到 5 人,基本都是宗亲和同乡的孩子。他们送孩子来此的目的,只是希望孩子能认字,将来或能成为掌柜和账房,并没有让孩子走科举之路的打算。
当时我家的私塾,不过是使用了乡里一个极为普通的院子。这个院子,曾经是祖父提供给钱庄一位来自直隶的账房居住的,后来他返回直隶,院子便闲置下来。父亲顺势将其拿来开办私塾。那个院子,作为我家学堂的旧址,后来被列为县保护文物加以保护。我曾去过那里,那是一个极其狭小的院落,仅有三间房子和四个屋子。正房有两间被用作教室,鉴于当时学生数量稀少,两间教室已然足够。院子的两侧分别有两个厢房,东厢房用作教务室,西厢房则是先生休息的地方。
后来,由于伯父送宅这一事件,父亲总觉得那座陈家的豪宅仿佛是阻挡他们兄弟感情的一道屏障。于是,他毅然决定将这道“屏障”推倒。当时,他以扩建私塾的名义,想要使用那座豪宅。当他向伯父提出这个想法时,伯父不禁一愣,心中暗想:你究竟有多少学生,竟然要用这拥有 100 多间房的豪宅?难不成它比国子监还要庞大?然而,一向对弟弟有求必应的伯父,最终还是被说服了。反正这座宅子终归是要给父亲的,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就这样,我家的私塾用上了那座豪宅。但起初,仅仅使用了前院的几间门房,其他房间根本派不上用场。不过,正门“陈府”的牌匾换成了“刘氏书屋”,两侧那对花岗岩的大石狮子依然屹立,单是这气势恢宏的校门,就已足够霸气。
话说回来,陈家为何会选择此处作为祖宅呢?对于当时在辽阳府赫赫有名的“布王”世家而言,必然是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