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就先别琢磨,一贯是我的优良传统,索性出门去了周栾云那儿。
再次见到周栾云,这货抱着个乌龟壳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边上的老苏头儿也出奇的没跟他闹腾,一人一灵相处的莫名和谐。
“干嘛呢这是?龟壳有啥好研究的?”我敲了敲门框,他俩这才反应过来来人了。
“周小子说,这龟壳自己炸了,是个凶兆,非得研究透彻了才安心!”老苏头儿语气颇为古怪。
“没他说的那么简单,这龟壳本来好端端的摆在加湿盒里,按理说存放个几十年问题不大!可偏偏早上你走后我给你占了一卦,当时啥结果都没的出来,下午的时候莫名一声脆响,我打开了再看,就这样了!”
周栾云一边说着,将手里满是龟裂的龟壳递给我看。
从他手里接过龟壳,我当时就傻眼了。
那龟壳表面光滑如镜,可偏偏在玻璃质的包浆内侧,一道道明显的龟裂炸成了蛛网状!
按照周栾云的说法,这玩意儿是先发出脆响,才炸成这样的。可问题是,包浆层怎么没炸开?
“你确定,发出了脆响?不是你听错了?”我有些懵逼,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啊!
“我俩都能确定,声音我也听到了!”这次,老苏头儿没等周栾云说话,就开口抢答道。
我看了看龟壳,又看了看周栾云,被他整的也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这玩意儿忒巧合了点吧?合着早上给我算过,下午就这样了?几个意思啊?
“如果当时你占卜的时候,直接炸成这样,意味着什么?”我放下龟壳,语气凝重的开口问道。
“凶兆,血光之灾,必死的局面!”周栾云咽了口唾沫,然后低声呢喃:“可问题是,当时没炸啊!占卜这事儿,没有个准说辞的,那都得看当时的效果,前后超过五分钟,天晓得具体啥意思嘛!”
“甭管了,反正我眼下是没事儿!”我摆了摆手,不准备去琢磨这种神神道道的破事儿,转口把我老哥的发现和推测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我的想法是对的?这事儿有利可图啊!”周栾云当即眼前一亮:“我发现,只要跟你扯上关系的事儿,我收再多的钱都没事儿,所以这次达菲公司因你而起,我坑他们一大笔,多少捐出去点意思意思,问题不大吧?”
“嗯哼,反正对我没影响,出了事儿,死得也是你!”我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
“额……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不管了!”周栾云当即白了脸,一想到还剩下那么点儿财运,脸色就比哭的还难看:“康哥,我也算为你流过血,为你的大业出过力吧?
你就这么对待我?”
“这事儿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自己的财缺,不得自己破啊?”我丝毫不为所动:“行了,别搁我这儿哭丧个脸,我劝你坑来多少最好捐出去多少,真缺钱跟我说,我多少给你点儿不缺着你就是了!”
“真的啊?”周栾云不信,一脸质疑的反问道。
“我骗过你吗?”我翻了个白眼,“行了,我过来就是跟你说鸦大人那事儿,你慢慢琢磨龟壳吧,我还有事儿先去忙了!”
“妥!还是咱康哥敞亮!”周栾云当即收起那副哭丧脸,煞是热情的到门口主动给我打开了房门:“康哥,康爷,您慢走!”
临出门,我摇了摇头轻笑不已,周栾云还真是个妙人,我分明看得出来,这货对金钱的追求仅仅是能吃饱饭能有酒喝,可偏偏表现出来的欲望,却和实际需求天差地别。
就这么一句空口承诺,愣是把我上升到了康爷的地步了?咋那么没出息呢?
人家古时候,那些个麻衣神相,上上品那可是举一国之运,保天下顺调的,饶是下下品,那也是藏匿于街头巷尾,铁口金断不为财帛动心的境界。
可偏偏到了他这儿,这幅德行可真是……
一时间,我也有些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只好摇了摇头驱车去了那四兄妹的藏身之所。
我这边刚把车停好,那位收了钱的旅馆老板娘就迎了上来:“老板您来了?”
“昂,你这是?”我有些不解,按理说几百块,不至于让她热情成这样吧?
“您别误会,就是给您报报账!”旅馆老板娘讪笑着掏出个纸条子,上边写着各种花费:“昨儿个,给那位抓药,买排骨和鸡鸭鱼肉,一共花了七十三块五毛二,结余给他置办了些日常用度,毛巾脸盆牙膏牙刷啥的,哦对了,我看他躺着不方便起身,还给他弄了个尿壶屎盆子!”
“打住打住!你就说花了多少!”我听得脑壳子嗡嗡作响,干脆也懒得听她再报,爽快掏出几张百元钞票也没细数:“这是接下来几天的,他那三个同伴要出门一趟,还得劳烦你照顾!”
“放心吧您就!我这个人吧,虽然鸡毛蒜皮的破事儿多,但是算账这活儿您放心,我绝对不多昧您的!”老板娘笑呵呵的收下钱,这才一扭一扭的又回到入口处的破吧台边儿坐下。
我摇头上了楼,还没走到拐角呢,就闻到一股子中药味儿。
“呵!这钱花的值啊!”等我看清楚楼道里的模样,整个人都懵逼了!
只见两个煤火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