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人吗?!”我紧了紧背在身后的斩魄刀,扯着嗓子站门口往里边吆喝。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没人吭声,那我进来了啊!”我说着话缓步进门,屋里光线很暗,摸索着在门口墙壁上找到开关,反复按了几下完全没用,估计是房子被断电了!
这个发现让我很是无奈,只好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来照亮。也得亏当时为了装13,兜里揣了个老式的翻盖煤油打火机!
借着煤油打火机的光亮这么一看,我差点没吐出来!这尼x也忒能造了!哪怕是客厅地面都愣是没地儿下脚!乌七八糟的扔着各种餐盒不说,烟头儿酒瓶子更是随地都是!也难怪门一开就一股子混合怪味儿!
举着火机艰难的从地上挑了个能踩着走的道儿,我越过客厅朝里屋瞄了一眼。
也说不上是用来干嘛的房间,正中央摆了个麻将桌,一个穿着红毛衣的男人趴在桌子睡过去了,手里还攥着个啤酒瓶子呢!
至于说我为啥一眼就能肯定这丫是个活人?
废话么!你见过身上带阳气的死人?!
“嘿!醒醒!”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寻思着先把人弄醒了问问情况。
那人迷迷瞪瞪的抬起脑袋瞟了我一眼,然后嘴里嘀咕着:“这,这谁啊?新来的?”
啥玩意儿新来的?我当即满脑子问号。
“今儿,散,散场了!明晚再来!”红毛衣男人醉眼朦胧,说这话的功夫,端起酒瓶子又往嘴里灌了大半瓶下肚。
得!看着情形,想让他清醒过来估计够呛,可是我来都来了,兜头就走也有些说不过去,索性没搭理他,举着打火机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
主卧次卧都还好,这男人似乎没进去活动过,地面虽然有浮尘但是整体陈列还算整洁。
可是等我转悠到厨房门口的时候,隔着房门就开始闻到细微的臭味,跟他丢给我的垃圾兜上,褐红色粘稠液体的味道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想死的话,别动那扇门!”
就在我右手扶上门把手的一瞬间,红毛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说话的语气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兄弟,别误会啊,我是……”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万一这人把我当小偷儿之类,我是还手呢?还是不还手?
“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好奇心别太重!会死人的!”红毛衣的右手背在身后,嗓音有些沙哑,跳动的烛火映照着他的面庞,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出头有的模样。
不过这人胡子拉碴的满脸都是,实际年龄估计还要再小些。
“你是房主?”我松开厨房门把手,转过头
直勾勾看他。
“不是!”红毛衣倒也坦诚,见我松开了厨房门把手,也随即丢掉了背在身后的酒瓶子:“你是警察?”
“不是!”我耸了耸肩膀,大大方方的把藏在身侧的斩魄刀拎了出来:“谈谈?”
“冥器?”红毛衣看到我手里的斩魄刀,不由得愣了一下,忽而瞪大了眼睛:“你是下边上来的?!”
我去?这人是个同行啊!我当即明白了过来,翻了个白眼放松了些许警惕,模棱两可的问他:“你都看出来了,是不是该跟我说说这屋子,到底咋回事儿?”
“老头儿是让人害死的,冤屈太大了就没走利索,要不是我陪着他打麻将,这小区指不定得死多少人!”红毛衣叹了口气,指了指主卧道:“别在这儿站着了,味道怪难闻的,咱们屋里说吧!”
我稍加犹豫,跟着他进了主卧。
“这事儿说起来还真有些扯淡,苏老头儿算是我最大方的客户之一了,多好的一个人呐,说没就没了!”红毛衣坐下后,从兜里掏出个铁盒子,里边装着旱烟丝和一叠烟纸。
我看他搁哪儿搓吧大喇叭,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怪诞,挺年轻一人,怎么生活习惯这么老派?
“苏老头儿死的冤枉,女婿跟小老婆搞到一起,合伙儿把他给害了,这死法也真是别
致,换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红毛衣卷着大喇叭,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手指头不停发抖,尝试了几次愣是没成型,一时间也有些懊恼起来。
“抽我的吧!”我苦笑着掏出烟盒给他递了根过去,顺手用打火机给他点上:“既然你认识那苏老头儿,不帮着超度一下?”
“我就是个学占卜的,你让我超度?那玩意儿也不在业务范围内啊!”红毛衣还挺委屈,吞吐了几口烟雾后,朝我伸出手:“认识一下,湘西周家,周栾云!”
“无门无户,康文鼎。”我抬手礼貌性的跟他碰了一下:“你说的那苏老头儿,在厨房?”
“厨房那是他小老婆,前天的事儿,我出门买酒回来晚了,结果人就没了……”周栾云耸了耸肩膀,对于和尸体同处一屋,似乎毫无感觉。
“你就看着他杀人?!”我只觉得脑袋翁的一声,这丫神经忒粗了点吧?明知道那苏老头儿已经成了怨灵,不加以阻止,还呆在这儿跟怨灵彻夜打麻将?
等等,麻将俩人玩不了吧?
“兄弟,听你这口吻,你会茅山那一套?”周栾云没接我话茬,掐灭了烟头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