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决刚掐了一半,我就发现秃头先是满脸疑惑,逐渐露出了几分忌惮,再然后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再度袭来,掐动手决的双手也骤然提速,就好似那手决我已经掐过成千上万次,都形成了肌肉记忆一般熟悉!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是……”这下,秃头看明白了,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怒嚎着!
在他那凄厉的怒嚎声中,我掐完手决后,隔空那么一拽,一股仿佛和灵魂相通的熟悉触感从手心传来,等我定睛看去方才发现,自己竟然从虚空里拽出了一根阴森森冷冰冰的哭丧棒!
“小子,前日走的匆忙忘了告诉你,自打签了合同起,这哭丧棒和锁魂鞭就是你的制式装备,刚才那手决就是启用哭丧棒所用,日后你要多加练习,免得阳寿尚未到期,就死在这些个蝼蚁宵小手中!”
黑无常的声音在我的脑海深处炸响,等他的声音落下,身体的掌控权再度回归,我猜想他并没有离去,只是想要试试我自己能否制服眼前的秃头!
不管怎么说,手里有了家伙,我也是恶从胆边生,哪怕如来在世,被秃头这么猫玩耗子似的逗弄一通,那也得火冒三丈不是?
怒气上头之际,我也顾不
上什么招数套路,踩着七星步不由分说的欺身上前,拎着哭丧棒就是一套自创的打狗棍法。
你还真别说,有道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我这般没有套路的打狗棒,倒也是逼得那秃头连连后退,几次躲避不及被哭丧棒砸中,那都是一阵神魂俱颤,眼瞅着就要被我从秃头的身体里给打飞出去了!
“让你嚣张?让你把老子当病猫耍着玩!今个儿不打死你,我他妈跟你姓!”我也是起了凶性,饶是浑身上下酸痛不止,手上的哭丧棒挥舞更密了些。
就这样,秃头连连后退,终是撞在了墙上退无可退,被我用哭丧棒狠狠的砸了几次脑袋,一缕虚弱的灵体顺着秃头的灵台飘出,眼瞅着就要匿入墙体开溜,那种肢体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觉再度袭来!
只是眼前一花的功夫,手中哭丧棒就变成了带着倒刺的锁魂鞭,没等那灵体完全钻进墙中,鞭尾的矛头狠狠刺入灵体之中,打了个旋将它猛地从墙里拽出。
“哼哼,自古以来冥差拿人四方退避,今日本冥使坐镇,若是让你跑了岂不贻笑大方?!”黑无常在我脑海里冷笑连连,又是现场教了我几道手决,借助那临时合同的规则之力,强行打开临时通道,将半死
不活的孙达礼和石婆婆的灵体送了进去。
“塞进去就算完事儿?”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后,我看着眼前逐渐消失的碗口大小,散发着黑色阴气的洞口,下意识开口问道。
“这通道是单向的,无论善灵还是恶魂,只要被塞进去就会被送往冥府赏罚司听候发落,再往后的事儿就用不着你操心了!”黑无常如此说着,更是在我面前现出身形,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关于你那阳寿一事,我和老白商量了一下,帮你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这些正牌的公务员完成业绩指标,会有阴德或是法器作为奖励,因为临时工这个概念刚经提出,我和老白就给上边提了个建议,若是临时工完成业绩指标,可以参照正式工的奖励兑换为等值的阳寿!”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眼前一亮!几百年阴阳隔绝,这阳间别的不多,随便找个医院孤魂野鬼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有了哭丧棒和锁魂鞭,哥们我岂不是能兑换得与天地同寿?
“你在想屁吃!”黑无常似乎猜出我心中所想,当即翻了个白眼,“眼下签了合同的只有你一个临时工,所以我和老白的提议虽然交上去了,什么时候能批复下来,可就不好说了!你可懂我的
意思?”
“意思是,有可能我阳寿到了,还没批下来?”我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刚想跳脚吐槽黑无常不守承诺,却忽然发现他那贱兮兮的表情隐有所指!
“黑哥,你说我要是给你烧些金银财宝下去,你拿去帮着疏通疏通关系,这批复是不是能快些下来啊?”我凑近了过去,压低声音开口问道。
“嘿嘿嘿嘿,小子你倒是聪慧!”黑无常咧嘴一笑,滴溜溜乱转的目光里满是奸诈:“这阴阳隔绝已久,各个衙门口可都清汤寡水的,你懂我的意思就好办多了!”
我当即心中了然,强忍着厌恶拍着胸口保证,回去就给黑无常安排些用来疏通关系的金银财宝过去,看着他在刺耳的奸笑中消失不见,我这才收敛起笑容朝着一边轻啐了一口。
一边暗骂黑无常贪得无厌,我搓揉着生疼的双臂环视周围,刚才跟那秃头打斗,无论是办公室还是过道走廊,这会儿可谓是遍地狼藉。
“此地不宜久留!孙达礼被送去了冥府,没有他的阴气遮掩,要是被精神病院的人逮到,哥们我可就惨了!”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急忙蹑手蹑脚的溜出了办公楼,没敢走正门出去,躲在阴影里绕围墙转了
一圈,寻了处院墙地上铁丝网的缺口,强忍着浑身酸痛翻墙出去。
站在精神病院门外,一想到解决了石婆婆这个祸害,饶是身上满是伤痕,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就差高歌一曲了。
“叮铃铃……”
忽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