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除却这五位的铜质雕塑,正中央的位置,还有一尊圆口的铜鼎,鼎口位置放着个贴了保护膜的水晶球,看模样拆掉保护膜刚好放进鼎内严丝合缝。
“小先生你看如何啊?这可是早些年留下来的货底儿,货底儿这东西说出来不好听,可实打实上了年头儿的物件儿,铜器这东西藏风纳灵,年头儿越久那灵性越足,刚脱模出厂的,跟这五尊可是比不得!”张老板见我仔细观瞧良久不语,也是轻笑着开口吹嘘。
这种场面话当不得真,虽然铜制本就有藏风纳灵之说,从医学上讲,铜质也的确自带有杀菌的效果,可这些东西也只是一个宏观的概念,刨除玄法的加持之外,其真实作用微乎其微。
所以说,懂行的人不太在乎材质,不懂行的人上一次当下次也就长了记性,这种材质上佳工艺复杂的玩意儿,说句难听话除非是遇到收藏家,否则摆出去也就是个一锤子买卖,能否卖出去都难说,更别提回头客了!
而这,才是这五尊塑像成了货底的真正缘由!
虽然山货跟着铜器雕塑不是一个路子,但有句俗话说一法通万法,做买卖的讨价还价其实都是一个路数,卖家拼命鼓吹,买家呢吹毛求
疵的可劲儿贬低,一个狮子开口,一个坐地还钱。
不过我今个儿可没心情跟这位张老板玩虚的,当即轻笑着抬头看他:“张老板,大家都是生意人,这种虚话就别讲了,你直接报价,合适我就拿下,不合适我出门再转转!”
张老板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住,然后嘿嘿讪笑着伸出了五根手指:“既然小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跟您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进价这个数,您呐看着多少给添点儿,就当是给您捎带得了!”
呵呵?这老头儿可不是啥好人啊!我这心里可劲儿冷笑,按照这年头的手工费以及那铜质本身的价值而言,五尊塑像外加铜鼎和水晶球一套下来,成本价绝对不破百!张嘴要五百还让我给往上加点儿?把我当冤大头了啊!
然而,张老板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悦,苦笑着从身后一处抽屉里,摸索着拿出一叠泛黄的老相片:“您瞧瞧,这可都是开过光的,有照片为证,当年为了送这批塑像进内殿开光,我托了关系不说,香火钱可也没少捐啊!五百块真没多要您的,您实在不信,可以出门打听打听,我老张家做生意,什么时候满天要过价?”
我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
准,而且听他一说这玩意儿送去庙里开过光,说实话我就有些不太想要,毕竟我那五鬼运财局妥妥的道门缘法,这弄个被佛家开过光的物件儿供着,算是个什么事儿?
如此这般一思索,我索性给张老板赔了个不是,起身就要出去再转转。
就在我站起身扭头要走的功夫,打外边步履匆匆进来个中年男人,他没接伙计儿们的话茬,自来熟的撩开帘子就进了里屋。
“呦?这是有客人啊?”中年男人撩开布帘看到我要往外走,也是一愣神,转而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张老板。
张老板轻笑着摆了摆手,看那意思是我在场不好说话呗?
生意场上这种事儿很常见,我也没往心里去,向那中年男人笑着点头示意,就直接出了店门继续转悠。
可这说来也怪了,等我从街头转到街尾,竟然是没有一家店能拿得出全套五财神,要么不齐全,要么干脆一件儿没有,你说这材质一样倒也罢了,我大不了找几家拼凑一下差不太多,可偏偏有的是泥胎烧制,有的是铁芯铜皮,更有甚者那就是一塑料疙瘩!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扭头又回了之前那家,没等我开口说话呢,那张老板却是苦笑起来:“小先
生可是没遇到如意的?”
我点头坦然,准备当一次冤大头,毕竟卖方市场你没招不是?
“实在不巧得很,刚才那位是我一多年老友,家中有些事端找人支招,急需五财神压运,刚才那套已经被拿走了!”张老板面露难色,双手一摊看着我继续道:“不如小先生暂等些时日,回头我去进货的时候,再帮您看看带上一套回来?”
我这心里一阵不爽,却也无能为力,只好一声长叹出了店门。
等回到店里,跟胖子一起忙活到晚上收工,那份心血来潮的冲动也消散了不少,这些依靠风水局催来的财运,终究落了下乘,况且求而不得也只能说命中无他,倒也罢了省的徒增虚妄不是?
心里如此琢磨,我也就把这事儿彻底给丢到了脑后,可是没成想接连几日平淡繁忙,那五尊神像竟是阴差阳错的,再次出现我的面前!
说到这事儿,就不得不提程大少爷,这不是王雅萍跟王家彻底决裂了么,没了王家这颗大树靠背,王雅萍的身份在程家看来就有些配不上程大少了,所以呢在程家老爷子的示意下,程大少象征性的约王雅萍吃饭,那意思就是这顿饭过后,无论是明面上的婚约,还是私底下的
挡箭牌协议,一并就此作罢。
对于这事儿,我和王雅萍都没什么想法,甭管怎么说不打不相识吧,后来的交往虽各有心思却也算得上愉快,就准备吃完这顿饭我们走自己的独木桥,他程大少是走康庄大道还是专挑泥泞崎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