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本来我只觉得脑壳子昏昏沉沉,肩膀两侧的肌肉也酸胀麻木,被王雅萍的小手这么揉捏了几下,只觉得从头顶到后背,酸麻的一块儿全都通畅了起来。
也没好意思往床上躺,就那么靠在椅子上眯了过去。
这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王雅萍给我留了个纸条,说是出去买些东西就回来,让我醒了就在屋里等她。
迷瞪着眼跑去厕所用凉水冲了把脸,我才觉得自己是彻底醒了过来,搬过椅子坐在窗户跟前往外看,园区里大小货车进进出出,建材生意在这年头儿可谓是做的风生水起。
原因无他,就眼前这国内形势,稍微发达点儿的城市主旋律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加紧加快经济建设,不管是日常生活的配套设施,还是商圈建筑,那都是需要大量建材填补的。
借着这个东风富起来的人,只要没有沾染上什么恶习,十几二十年后,那身价至少翻了十倍。
我这感慨的功夫,目光下意识的扫过梁家的小院,因为高度上占了便宜,再者大白天的光线非常充足,我能清楚看到院子里的那些个桌椅全都撤了干净,昨儿个还堆积在院子一侧的白色布幔这会儿也
都不见了。
想来应该是梁永辉安排人处理掉了,这倒也没啥问题,毕竟从事实上来讲,老梁叔的确没死,那些个白事儿的用具自然没了用途。
也就在我观察的这会儿,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了梁家小院门口,其中一辆我认得,正是昨天送我们来省城的那辆!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道是王雅萍的那个司机被梁家给逮到了,还是直接叛变投敌了?
内心惊骇之际,我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掏出手机给王雅萍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听得出来王雅萍应该是在一处商场里,有轻柔的音乐声,以及人来人往的吵杂。
“放心吧,梁永辉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不管怎么说,那是王建诚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王雅萍对此倒是很淡定,甚至我听她这语气,貌似昨天安排那司机混淆视听的时候,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
“你故意这么安排的?”我也没隐瞒,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也不算是故意安排,按照我的计划,梁永辉发现车里只有司机的情况下,大概率会放他回鹤阳,现在的情况来看,也的确有些超出我的预料范围了
!”王雅萍似乎对此并不担心,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要是没啥事儿就过来我这儿,有了些新发现,我在园区东边的商厦里,一楼的咖啡厅!”王雅萍没等我再次发问,直接开口说道。
挂断电话后,我趴在窗口看着那司机被两个年轻男人夹在中间,进了小院后就没再出来,也就穿好衣服下了楼,奔着王雅萍报的地址,很快就在咖啡厅的一处角落,找到了她。
“这边!”王雅萍也看到了我,站起身冲我挥了挥手,她带着一副有些夸张的墨镜,发型也经过了一番整改,一开始我还真没敢认她。
“这位是建材园林里的一个叉车师傅,关于梁家的事儿,他多少知道些情况!”王雅萍指着对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向我介绍到。
我礼貌性的对着那男人笑了笑,挨着王雅萍就坐了下来。
“要是按照刘师傅的说法,梁永辉的话水分很大,老梁叔是一周前在医院去世的,当时在小院外边设了灵堂,停尸两天多,忽然就匆忙下葬了,再然后这事儿在园区里就各种版本传开了!”王雅萍说到这儿,笑着看了一眼对面的刘师傅:“具体的你自己问刘师傅吧,我转述的
话也不一定准确!”
我点了点头,因为咖啡厅不能抽烟,我只好叼了一根在嘴里,也没点着,就是解个瘾。
“刘师傅,能跟我说说园区里都有什么版本的风言风语吗?”我对这个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因为我始终坚信,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空穴来风,无论是诬陷也好,谣言也罢,一开始的版本终究是有些真凭实据的。
刘师傅抬手挠了挠头,似乎在整理思绪。
过了足有两三分钟,他脸上露出一抹颇有些局促的尴尬笑容:“那个,俺嘴笨,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反正零零碎碎的就是各种说辞!”
“没关系的,你不用这么紧张,都在园区里听到了什么传言,直接复述一遍就好!”我轻笑着开口说道,担心他太过于紧张,别再误导了我们就有些搞笑了。
“那,那我就说说?”刘师傅犹犹豫豫的,又转头看了一眼王雅萍,直到王雅萍咧嘴从提包里抽出一张爷爷递给他,我才明白丫的根本不是什么嘴笨,分明就是像坐地起价啊!
不过这倒也蛮符合王雅萍的一贯行事作风,能用钱解决的那就不是问题……
“这事儿啊,还得从去年秋天说起!那个时候梁老板,
哦就是梁永辉他爹,想要给园区捐一笔钱,用来拓宽道路,顺带把园区里那些挺埋汰的老墙重新粉刷一遍,结果梁永辉不太乐意,梁家嫁出去的几个闺女也频繁回来,反正是三天两头儿叮咣吵架就没消停!”
说到这里,刘师傅双手捧起桌上的咖啡杯,颇有些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