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咧嘴一笑,当即把自己的疑惑全盘托出:“怎么说,我家也是做了十几年山货生意,关于干鲜鹿茸的各种用效我非常了解,按照眼下的市价,已经超出了这东西的本身价值,可曾先生你却愿意用高出鲜鹿茸市价近十倍的价格收购,甚至还答应帮我解决这个不太简单的麻烦事儿,若是不知道你拿了鲜鹿茸要用去干嘛,我这心里实在不太放得下!”
曾先生好似早就猜到了我会这么问一样,面色波澜不惊的开口回道:“你也说了,你是做山货生意的,既然如此,你对鲜鹿茸的了结,也仅仅局限于山货这个概念之内,而我是走阴阳路的,有些东西在不懂行的人眼中分文不值,可在懂行人的手里,却有各种妙用,你说我这话在不在理?”
我微微一愣,随即也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等于是隐晦的告诉我,他那这玩意儿不是入药的,是用来做一些玄学用途,让我不要再过多追问。
“你大可放心,你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各种因果我一应买断!只要鲜鹿茸交由我手,后续如何使用而引发的种种报应,自当时我来承受,与你没有关系!”曾先生见我做出
思索状,又开口解释了一番。
如果换做从前,我可能还真信了他这鬼话,因为通玄录的第一页上,记载着一个很短的故事。
说是以前有个小庙,庙里和尚每逢五更就敲钟起床诵经,山下有个屠户,每听钟响就起床杀猪,最后屠夫没下地狱,可那一庙的和尚但凡敲过钟的,一个没跑全都背了屠户的因果!
因为屠户杀猪是因为买卖,可那和尚却是每天敲钟叫醒屠户杀猪!
因果这玩意儿绝不是曾先生所说那么简单,金钱的确可以买断很多种种,可这因果若是能够被买断,还叫什么因果?
随即,我将这个故事讲给了曾先生听,然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
“哈哈!有趣!你们康家的人果然都是有趣!”曾先生听完我的故事,愣神良久后忽而哈哈大笑,“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的一个客户得了虚症,缠着他的东西点明了就要这腊月的鲜鹿茸,一百八十八斤,多一两不要,少一钱不行!”
妥!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嘛!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干锤子?
我耸了耸肩膀,这事儿能干,当即就应了下来。
“这样,腊月眼看就过去了,我明天区给你弄鹿茸,但
是你得先给拿出点定金来,毕竟大过年的我不休息跑去山里折腾,回头你再来句不要了,我岂不是抓瞎?”我没跟他含糊,这么大的量天晓得用不用给胡嫣弄些东西作为交换,我兜里可没剩多少钱了!
“你那二十副加起来有快三十斤,我那客户说了宁多勿少,所以你给我弄来一百六十斤就成,我也不跟你墨迹价格,一口价二十万,定金五万现在给你,如何?”曾先生倒也大方,直接从皮包里抽出五捆百元大钞。
五万块啊,九七年这会儿的五万块啊!拿在手里的一瞬间,我还真有点发飘了,甚至寻思着要不要买个新摩托以后进山收货用。
“生意谈完了,我还是得给你个忠告!古人云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人跟人之间都尚要留个心眼,跟其他东西那就更得谨小慎微,千万不要轻信它们的话,不然等你出事儿就后悔晚矣!”曾先生临走前犹豫再三,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虽然这老家伙嘴上说着是为了我,可我却觉得他是担心,我还没给他弄来鹿茸呢,就先嗝屁了!
虽然心里各种吐槽,可他的话到底给我敲了个警钟,看样子这老家伙已经猜到鹿茸的大致来源,只不过碍于什么缘由,
不能点破罢了!
看来,以后这种有违常理的山货,能少碰还是少碰的好!万一遇到个贪心的主儿,非得想要我的来货渠道,可就又是说不清的麻烦了!
看着曾先生和王雅萍乘车离去,我心情沉重的朝着吕大同家走去,有些话也的确该跟他直说了!如果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连这么点打击都承受不住,以后跟着我跑山货早晚得出事儿!
然而,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当我再见到吕大同的时候,他上来第一句反倒是劝起了我来!
“我说老康啊,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哥们我没那么脆弱!”吕胖子如此说着,一边把我往屋里迎,“我俩的事儿吧,我自个儿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几天啊,就跟活在梦里一样!她中午给我打电话了,全都直说了,其实我挺理解她的,生在那个家庭里身不由己的事儿多了去了!”
好嘛!这娘们可真是会做人!这一手整的我有些措手不及不说,还能让吕胖子不对她心生记恨,颇有些后世白莲花的行为风范啊!
“我说胖子,咱理解归理解,下次千万别犯傻!这种女人碰不得,别再给你打个电话说上几句,你就又跟喝了迷魂汤一样!”我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省
的日后因为这娘们横生事端。
“嗨!我就那么没出息吗?”胖子晒笑着,露出久违的猥琐笑容,“别的不说,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咱也不吃亏不是?”
尼x!我真是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这货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