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嘛呀?”我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这家伙简直了!我想睡个好觉就这么难吗?
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屑于搭理我,那小脑袋晃了晃,然后再次钻进我的衣服堆里,没多大一会儿就噙着曾先生给我的锦囊,从椅子上跳了下去。
“喂!怎么还带偷东西的?”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想要去抓住黄皮子的尾巴。
我的手掌刚接触到它的尾巴,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涌上脑海,等我再缓过神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你到底想干嘛?你不是说已经两清了吗?”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不远处蹲在地上叼着锦囊的黄皮子,三番两次被戏弄,一股怒火澎湃而起。
“吱吱……”黄皮子叫了两声,然后将嘴里噙着的锦囊放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准备走过去拿起锦囊,脚下传来的虚浮感让我愣在了当场,缓慢低头看向自己的腿部,这一看差点没把魂儿给吓飞出去!
只见我上半身尚且正常,可是从大腿往下的部位竟然像是海市蜃楼一样,呈现出半透明状悬浮在空中!
我这是又离魂了?
“是不是你干的?”我怒目直视不远处的黄皮子,心里却越发担忧起来,上一次在龙脊山里离魂还是莫名其妙回来的,
这一次怎么回去可就难说了!
黄皮子这次没装傻,果断的点了点小脑袋,然后抬起前爪指了指我的背后。
顺着它爪子的方向,我扭头朝后看,这才发觉自己正站在一处古宅门前。
这古宅白墙黑瓦,宅门高耸约四米有余,门牌楼木质的檐角上还挂着一串串风铃,微微摇晃间并不见有声音发出。
顺着石阶走到门前,只见脱落大半的朱漆木门上,门钹锃亮!视线继续上扬,门头挂着一块颇有些埋汰的牌匾,上书康府两个大字!
康府?黄皮子带我来的,莫不是我家祖上老宅?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没记错的话,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也问过爷爷,为什么村里其他姓氏都有宗祠,我家却只有几间破瓦房,连个祖坟圈子都没有。
当时爷爷还编着故事骗我,说什么逃荒之类的,反正听起来就觉得不可信。
“吱呀……”
就在我思索间,一个身着长褂头戴圆顶帽的男人,弯着腰匆匆跑来,他竟是从我身体里穿过,一把推开了破旧的朱漆木门。
被这一幕吓到,我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哭喊声就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下意识的,我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虚浮的触感加上越发凄凄的呼喊声,让我只觉得脊柱发麻!
终于,艰难的穿过宅内走廊,我看到十几个跟刚才长袍男人,差不多打扮的下人,正在忙活着从屋里往院子里搬着瓶瓶罐罐。
一个和我爷爷有三分相似的老头儿,背着手站在院中央唉声叹气。
而那让人心酸的凄凄哭喊,正是从老头儿面前的屋子里传出!
“除了必要的物件,其他细软都扔了吧,没时间了!”老头儿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可他越是这么说,那些个往外搬东西的下人们,越是不舍得放下坛坛罐罐。
“老爷,这可都是咱康家的家业啊!”
“康家都没了,哪还有什么家业?命都要没了,这些东西留着作甚?!”老头儿说的斩钉截铁,脸上的泪痕却是出卖了内心凄苦。
“那个,劳驾问一下,这是哪儿啊?”我凑到那老头儿跟前,说话的同时想要拍一拍他的胳膊引起注意,却发现我的手掌就像是投影一样,根本无法触碰到任何实物!
那老头儿显然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他依然激动的指挥着下人们该如何如何,屋里的哭声似乎也让他感到焦心,重叹了一声就甩袖朝着屋里走去。
直到这会儿,我也算是确定了一件事情,对于我而言眼前所看到的,正在发生的一切似乎就像电影,而我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穿梭其中!
我跟着那老头儿
进了屋,屋内空间很大,几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丫鬟,正在劝慰衣着华贵的老妇人,而那凄苦的叫喊就是这老妇人发出的。
“别喊了!不就是些家业吗?只要我们还活着,这些迟早能挣回来!”老头儿急的团团转,一进屋就挥退了那些丫鬟下人,抓着老妇人的胳膊哀求:“别管这些了,我们没有时间了!快些跟我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走?怎么走啊?我们还能往哪里走?造孽的世道,还不如死了算了!”老妇人状若疯癫,消瘦的面庞上眼窝深陷。
“啊……”
一声惊呼从屋外传来,我刚扭头向门口看去,就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嗖嗖声响,上百根箭矢破窗而入!
“卧槽!”我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就准备趴地上用桌子遮挡,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我现在的状态,这些箭矢应该伤不到!
事实也是如此,箭矢和之前那个男人一样,穿过我的身体直射而去,就好像对于正在发生的一切而言,我就是一团有颜色的空气……
既然自身安全没有问题,我只能被迫继续看电影,那老头儿反应速度跟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