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带着许绵绵又来到了那间放置营养机的屋子里。
事到如今,道林也不再瞒着许绵绵,他径直走到营养机旁,按下一个按钮后,许绵绵右侧的那面墙便缓缓地升了起来。
这原来是一间带有密室的房间。
道林走到门前,拿出一个圆形的转盘,贴到门上的凹陷处,门缓缓地打开了。
许绵绵再也忍不住,急急地上前几步,越过了道林,跨进密室中。
“老师?老师?”许绵绵高声喊着老温里斯,声音哽咽至极,还带着几分惊喜,几分委屈,几分无助。
“绵绵?”一个同样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
密室不小,里面还有个套房,随着老温里斯的声音,他本人也步履匆忙地走了出来。
许绵绵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抱住老温里斯,眼泪哗啦啦地就流了下来。
“老师……呜呜呜……老师……呜呜呜……”
除了叫老温里斯以外,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就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许绵绵以为自己很坚强,那只是因为没有看到亲人,知道自己就算是哭到瞎了也不会有人心疼。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老温里斯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她在外面受了委屈,自然想趴在父亲的怀里痛哭一次。
老温里斯仍旧温温和和的:“受苦了,我的孩子……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老温里斯不说还好,他这样一说,许绵绵的眼泪掉的更急更凶了。
是啊,她好委屈的。
本来,她好好的活在地球上,突然有一天就死了。然后,她重生了,还没等她高兴一下,地球轰隆一声就爆炸了。
爆炸就爆炸吧,她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好在她足够幸运,又被老温里斯捡到了。
可是,她的霉运似乎并没有走到头,他们师徒二人赖以栖身的星球再次爆炸了。
从此,他们便开始莫名其妙地遇到各种危险,跟死神不知道擦身而过多少次了。
此刻见了老温里斯,许绵绵就像一个离家多年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故土,找到了主心骨,那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唰唰唰地流了下来。
老温里斯也不催促她,任她哭下去,哪怕她想哭到世界末日,也都随她。
他只是轻轻地拍拍许绵绵的肩膀,默默地陪着她。
站在一旁的道林也没有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见许绵绵哭。
他在首都星的街头捡到她时,她没有哭。他提出了要她为自己生孩子的要求时,她也没有哭。
哭是一种十分懦弱的情绪,但凡是星际中的生物,都不喜欢哭,雌性们也是。
不过,道林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许绵绵的哭泣。
她哭泣的样子也很美。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绵绵终于哭完了。
她抬起头,擦了擦泪水,哑着嗓子问老温里斯:“老师,他们有没有伤害你?你有没有受伤?”
老温里斯呵呵一笑:“没有,没有,道林并没有伤害我,他请我来给人治病的,没事。”
许绵绵有些恍惚的盯着老温里斯,然后,她猛地回头,看向道林,用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问他:“在昂来星被救回来的老师,也是你幻化而成的,对吗?”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老温里斯和道林同时愣了一下。
“什么昂来星?绵绵,你在说什么?”老温里斯有些迷糊了。
道林的眸色渐渐变得暗沉:“真是……聪明的孩子。没错,是我。”
许绵绵闭上了眼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老师”回到首都星之后,就用什么“闭门研究”的借口不见任何人,连自己也很难见到他。
她当时虽然有些疑惑,可是,他的借口实在是很强大,温里斯星人都是学术研究狂,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一年半载的情况时有发生,大家都觉得这很正常。
许绵绵的疑惑在于,她的眼睛一直没有起色,按理说老温里斯即使再忙,他也一定会每天帮她看一下的。
但是,那个“温里斯”并没有。
“真是一环扣一环,环环都是坑啊……”许绵绵喃喃地道。
这连环计实在高明,她不上当才是不正常的。
“你真的很聪明。”道林由衷地赞叹道。
许绵绵冷笑道:“还是不够聪明,不然,也不会被你骗得团团转。”
道林不置可否。
当然了,受骗的人有权发泄一下情绪,道林不会和许绵绵一般计较的。
“那么,”许绵绵回头看向道林,“你能不能明白地告诉我们,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设计我和老师,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绵绵。”老w突然叫了她一声。
“老师?”
许绵绵马上看向老温里斯:“怎么了?”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老温里斯缓缓地道。
道林的眉头微挑,颇有兴致地问老温里斯:“哦?那博士您来说说,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老温里斯微笑:“本来我有些疑惑,可是,看到绵绵之后,我总算想通了之前那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