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犹豫不决地来,又心事重重地走。彩瓷对孕妇不好,她不清楚老夫人是否知道。但是看老夫人的反应,现在对许氏明显是有后招啊。
许氏也是个傻的,才怀上孩子,到底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就仗着肚子张狂。荥阳侯是盘儿子盼的眼睛蓝了才会事事由着她,等孩子出生万一是女孩儿呢?
不是如意抹黑自己的便宜爹,荥阳侯这个人绝对是渣中之渣,偏生还要挂着一张多情的脸。如意才不会相信,当年荥阳侯是被许氏那张脸迷得神魂颠倒了。有妻有妾,许氏就算是个美人儿,可荥阳侯后院中的那些美人还少么?
许多人都以为和许氏勾搭在一处的时候,是不知许氏身份的。就连江老夫人也这样说过,“真不知是哪辈子的怨孽,竟是碰上了她!”
叫如意说,却是未必。
她和荥阳侯接触不长,也能感觉到这是个功利心强,极会钻营的人。哪怕顶着个不大好的名声,也还能混在官场上就是不挪地儿,就这份儿对官职的心性,如意也不相信当年他当真是雪雪白遇上许氏的。弄不好,她那爹早就打听清楚了还是小姑娘的许氏,刻意偶遇的。
不过,这些也与她无关。
坐车出了侯府,还没走出多远,外头的车夫就说越洹来接她了。
如意探出头去,果然就看见了越洹骑马而来。
青色锦衣,发如墨,人如玉,这一路行来,路边不知有多少的行人围观。
这就是美男子的魅力啊!
如意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是难得的美丽了,可人越洹硬是超越了美丽的层次,简单点儿说,那就是天人之姿呀!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炽热,越洹离着马车越来越近,脸上笑意也愈发明显,狭长的凤眼之中,迎着初夏的日光,似有细碎星光闪烁。
“相公!”如意下了马车,越洹一笑,伸手出去。等如意的手放入掌心,越洹微一用力,在如意的惊呼声中将人拉上了马,安置在身前,吩咐车夫:“你们先回去。”
随即一夹马腹,悠悠然带着如意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车夫和还在车上伸出一条腿想要下车的绣儿。
就,就这么走了?
“相公,我们去哪里?”如意昂起头,能看见越洹形状优美的下巴。
“带你去个地方。”越洹微微一笑。如意觉得,今日的越洹似乎格外的高兴。
城里非八百里加急战报不能跑马,小夫妻两个同骑一马,就这么在街上缓缓地走着,心情还格外的好,如意都能感觉到路两旁的酒楼食肆里有人偷偷看自己,顿时就体会到了做把明星的感觉,将下巴扬起了一些,桃花眼里盈满了笑。
三拐两拐的,就来到了一处极大的宅子前。
“这是什么地方?”如意好奇问道。
看着环境似乎不错,而且前边那条巷子……不就是靖国公府所在的么?
越洹先行下马,然后才将她抱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往宅子里走。早有阿大从里头小跑着迎了出来,对如意拱了拱手,喜滋滋道,“夫人来啦,还没收拾好呢,乱糟糟的怎么好叫夫人来呢。”
如意见他喜成了这样,误会了,“这是你家呀?”
阿大哭笑不得,“我的夫人诶,您瞧瞧,这足足五进的大宅子哪,我哪儿有福气住啊。这是皇上刚赏了咱们家将军的,这不是么,我正领着人收拾呢。”
如意立刻扭头看越洹,眼睛亮晶晶的。
她知道皇帝今天把越洹宣进了宫里,这一遭走回来,就能得了一座大宅院。五进!
大凤朝的律法不及前朝苛刻,但是这种礼法上的等级还是比较严格的。例如宅院,就她所知,国公府邸也就是五进了。
她呆滞了的模样取悦了越洹,轻轻捏了捏她柔嫩的小手,越洹心情很好地说道,“进去看看,哪里需要改动,叫人尽早改了。”
领着她走了进去,阿大叫了个人来牵马,自己紧跟在越洹如意后边。
“这宅子之前是御赐的状元府,后来状元老爷做了阁老,就成了阁老府。老大人致仕后,就收了回来,一直空着。虽然内务府那边时常有人来收拾,不过没什么人气儿。皇上突然赏赐下来,一时半会儿的恐怕是没法住。我刚找了几波工匠,就等着夫人看过后立时动手修缮。”
阿大阿二都是越洹身边得力的人,从小学的就是打理这些事情,做起来分外的有精神儿。
如意一边跟着越洹走,一边听阿大给她指点各处。
这宅子果然不愧是住过状元的地方,占地比荥阳侯府要大的多,亭台水榭一样不缺,游廊回复,描漆绘彩,更难得是一路走来,如意发现宅子里种的最多的竟是翠竹。
“这宅子里本来竹子就多,阁老又最是爱竹,从各地寻来不少的名品种下。这府里头,有两样在京中最是出名,一个是后园子里的菊园,另一个就是这竹子了。就是有一样,读书人都讲究清贵,轻易不像咱们国公府那样儿,动不动就办个赏菊宴或是赏竹宴的,所以多少人想来看,也是进不来。夫人以后倒是可以多办几场宴会,咱们这里也热闹些,人气儿也就有啦。到时候,我保管给夫人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越洹听着他叨叨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