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娘驾着马车从院里出发,一路朝着平城的路狂奔。
玉珍座在车里,是不是看了看外面的山路。
“伍姐姐啊,我怕……”玉珍怯怯的望着铁着脸的大片,坎坷不平的路颠簸不已,她望着身后的山路心里一阵不平,生怕自己会摔下去。
本来就从未出过远门,突然间要到千里迢迢的平城去,她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
纵使她牵挂家里人,可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己并不被他人牵挂。
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自食其力不去打扰她们了。
伍娘拉着缰绳,面不改色的往前冲,“怕什么,上了半山腰咱们就退不了了,这路窄!”伍娘说道。
要么径直上山,此刻已经没了退路,无论如何都得上山。
玉珍拉着马车杆,心砰砰直跳。
“死不了。”伍娘突然说道。
玉珍只好闭上了眼睛故意不去看低下的路,惹不起也躲不起,那她不去看总可以了吧。
浅浅的温阳从雾里渐渐的露出了朦胧的笑脸,对着整个大地慈祥的微笑着。
一条马车行驶在狭窄的山路中,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前头的马儿在伍娘的调教下只得拼了命的拉着车向前冲。
那拼劲儿似乎都能踏破马蹄子。
顾中延一早便起了床,洗了个热水脸便往屋外去。
“老爷……”府里的下人起来的早,一见到顾中延便纷纷向他问好。
吕雅淑咳嗽的毛病又犯了,一大早纯粹是咳醒的,她捂着手绢靠在床头。
小秋在一旁给她端了一碗热汤,“二太太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咳嗽得这么厉害。”
“跟天气一样说来就来,要么不来,要么来势汹汹。”吕雅淑摇了摇头,“习惯了。”
“二太太这样病重,二少爷整日又都在外边忙,要不要通知二少爷……”
“不用了。”吕雅淑摇了摇手,“他忙……”
“他倒不忙!”顾中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老爷……”吕雅淑刚要下床。
“不用了,你歇着吧。”顾中延沉着一张脸,“小秋……”顾中延摇了摇手示意她出去。
吕雅淑看了小秋一眼,“你出去忙你的,看着点药,别过了火候。”吕雅淑说道。
小秋闻声便出了门,心里暗想,哪里有什么药……
“老爷。”吕雅淑面色苍白。
“楠子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切记不能纵容他。”顾中延说道,“我顾家的好苗子,得栽培!”他提醒道。
“老爷放心,我定不纵容。”吕雅淑笑了笑,顾中延在她床边座了下来。
“我派出去的探子每日都跟我汇报楠子的动静,除了军务处就是那舞女那儿,再这样下去,我担心……”顾中延认真道,“咱们不能让人打脸,平城上下都看着,之所以不明着来是在给咱们家面子,给莫元帅面子。”
“我明白,那舞女的事我听说了,弄出个弟弟托楠子送进学堂里,听说人倒是聪明。可如此一来不就等于说她公布了楠子与她的关系……”吕雅淑叹了叹气,“南安胡同的那家铺子,西洋货商,都是楠子出面给她争出来的。”
顾中延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我倒不心疼钱,楠子的钱财由他有自己的来路,经商这块我对他很放心,所以……雅淑啊,你可万万不能懈怠,那不是你儿子,那顾家的根基,楠子现在今非昔比,敌人也想比以往多了许多,明着的,暗着的,比比皆是,轮到咱们摆平的多了去了。”顾中延摇了摇头,“咱们夫妻一场,我要说的你明白。”
“那老爷希望我如何做?”吕雅淑抬头看着她,“这一回尚佳定是预料到了什么,所以才迟迟躲在暗处怕见咱们,她退的远,咱们摸不过去。就算是摸过去了闹得不好听了也会让他人笑话,而楠子……咱们解决不了他军事上的矛盾,唯一能帮他的……”
唯一能在权利上将他推向高位的,只有莫元帅。
“楠子这块肥肉她盯得紧呐。”顾中延眸色微深,嘴边的胡子动了动,“你必须出马,松懈一步有人就更进一步,莫小姐对楠子有情有义,当日楠子风寒卧床我看的清清楚楚,比那舞女不知道真了多少,莫小姐心眼不多,她既能帮助楠子在权势上提升,又能做好贤妻,是不可多得的儿媳妇。”顾中延,“楠子不归家,对顾家的大小事务皆不牵挂,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假以时日莫家对咱们的意见定是深了,元帅虽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说到底莫小姐还是他的掌上明珠,纵使楠子实力再大,能力再强,公是公,私是私,就算元帅继续端着,我看莫太太也端不住了。”吕雅淑明白的说着,随后喉咙发痒的咳嗽了几声。
顾中延将手绢递给了她,一脸严肃,“莫太太上次约你见面,可有吐露出什么?”
“自然。”吕雅淑擦了擦嘴,“明着暗里的打听楠子的事,想从咱们嘴里知道点什么,不过我能避则避……目前没有把握,虽然能够猜到些结果,可楠子心眼太多,对我这个母亲都设防……”吕雅淑微微皱眉。
从小儿子是她亲儿子,一长大了就被舞女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