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好辫子之后顾楠先出去了,尚佳摸着自己的大蝎辫儿心里暖暖的。
她开始打算今后的生活,潼阳虽没有平城那样高的消费水平,可好歹算一个市,消费总归是高。
她座在镜前出神着,也不知道顾楠什么时候端着早饭进了门。
“在想什么?”顾楠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尚佳回头一笑。“我们要不要暂时租个房子先住下?”她问道。
“不是已经有住的地方了?”顾楠一面说一面转身收拾桌上的零碎物件,将两碗白粥,几个馒头两只油饼一盘咸菜放在了桌上。“过来吃饭。”
尚佳回过头,目视着顾楠轮廓精致的面部。“楠哥,旅店好是好,可就是太贵,你带的钱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但一段时间之后怎么办?”尚佳认真的说道。
顾楠看着她较真的模样突然笑了笑。“放心吧,一大早我就去看了一套房子,一会带你去看看。”
尚佳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她满是诧异的看着他,“真的?”
“嗯,吃完饭就带你过去。”顾楠随手夹起一颗咸菜,尚佳凑着咬上了。
咸菜的味道和她小时候吃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果然没有看错,顾楠比她更会计划。
喝完了两碗白粥吃了点面食,顾楠便收拾行李带着她一同去了租的房子那儿。
在回来前顾楠就与房东约好了时间,此刻时间正好。
太阳照射下的潼阳显得红彤彤的,胡同口的一些生锈的铁牌在太阳照射下发着红光。
一条条胡同覆盖着整个市区,不远处的杨柳柔弱的垂着头发,清澈的小河里透明的鱼儿游来游去,精神十足的浮在河面上晒着于它们而言暖暖的太阳。
尚佳不由自主的向河边靠了靠,沿着小河走着步子。
顾楠忘了一眼河流,随后看了一眼很远的地方,远处的流向被潼阳老旧的高楼遮盖住了,它弯曲的弧度让人有些看不见河流前方。
妇人在河岸边的青石板上洗着衣服,这
石板上原本是覆盖着许多青苔的,因为洗衣服的人多了,滑溜溜的青苔不知不觉间被妇人们的脚磨光了。
衣服往河里一荡,河底下立刻便扬起了一丝一丝潮湿的泥土。
“这边。”他拉着尚佳的手往一旁的桥上。
“要上桥?”尚佳问道。
“自然。”顾楠迈着步子拉着她从桥身过河,桥的另一面也是一个胡同,胡同两旁摆满了摊位。
卖菜的,卖面的,卖杂货的,卖布的,一排放眼望去,布置的满满当当。
两人从胡同的摊位中穿了过去,然后再一家裁缝铺子端口往左转,街道本就不大加上两旁的摊位一占,人能过的道路面积就更小了。几乎是踮着脚在人群里挤出去的。
不知道穿过了几条类似于这般的胡同,最后在一个旧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好热……”尚佳望了一眼头顶的大太阳随后又看向了院子。
院子并不见得有多繁华,倒也算不上落寞,虽然旧是旧了些,但院子中央矗立着一颗高大的古树,古树藤蔓乱支,有一大片枝荫遮盖住了一半房顶。
“就是这里了。”顾楠指了指进院口。
尚佳径直往里走去,在院子门口便看到了一个老人。
老人衣衫破旧,留着长长的胡须,颇有古实的文人气质。
院子里一层水泥碎石覆盖着地面,房子并不大,但总有一种家的感觉。
给人的第一印象特别好,尚佳从前是做中介的,对房子的第一感觉极其看好,虽然她自始自终都没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她从前住的地方是一个旧小区,不知道建了多久了,总之夏天特别热,冬天特别冷……
朝西正对着大太阳,晒衣服倒是方便,可晒人的话就绰绰有余了。
“这房子你们小两口愿意租的话可以便宜点。”老人迎了上来,杵着一根旧木拐杖,拐杖的许多地方都已经有些磨损,不过并不影响老人的气质。
“楠哥,你觉得怎么样?”尚佳问道。
“如果我觉得不怎么样就不带你来了。”顾楠笑了笑。
这男人怎么这样,说话老是绕来绕去的,莫不是基因遗传了他娘的……
“我儿子去了国外做生意,女儿嫁了人,老伴去世了,我一个人在这儿住下也没什么意思,你们要住我决不坑骗,该多少是多少。”老人眼神诚恳,只是在平静的说着话。
“多少钱?”尚佳虽然打心眼里对着房子感到满意,可也得考虑考虑资金问题,毕竟当下钱比较吃紧。
她就是个钱串子,这一点从未改……
“每月5块如何?”老人的眼里带着几丝询问。
他看着顾楠,顾楠看着尚佳,似乎在等她的决定,于是乎老人也看着尚佳。
这个决定权算是落在了她的手里,她放眼又瞧了瞧,这房子确实中意。
不过她心里有些抱怨,会什么会是一个老人的房子,倘若换年轻点她还能砍砍价,但对于一个老人她竟然不好开口。
毕竟她内心深处对老人有一种莫名的尊敬之情,大多数老人都特别合情合理好沟通,当然也不排除一些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