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容氏集团,也有不少员工加班,不少楼层都是亮着的。
虞婳来到容砚之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内。
果然看见醉醺醺的男人。
没开暖气,里面冷的可以。
窗帘随风摆动,月光渗透寒意照射而来。
冰凉刺骨。
好家伙,不开暖气就算了,还不关窗户。
男人腿边都是瓶瓶罐罐,一股酒气,不知道喝了多少。
虞婳进来都无处落脚。
她先是关了窗,开上暖气,才走到容砚之身边。
他就犹如喝酒机器,不停的给自己灌酒。
虞婳蹲下身体,夺过他手中的酒,丢到一边,“别喝了,要不要命了?”
容砚之抬眸,潋滟的双眼水波流转,脸颊泛起喝醉酒后的薄红,看上去,像个小孩子。
虞婳拧起眉心,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到底怎么了?”
就因为离婚,买醉,要死要活。
容砚之眼睑轻颤,看见虞婳,抬起手轻轻拂过她脸颊,叹了口气,“你是多想离婚,都催到我公司来了。”
“放心,阿九,离婚协议明天就能准备好……”
容砚之微笑,“别催了,我放你自由。”
如果虞婳跟他在一起真的那么难受,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他愿意成全她,让她离开。
没办法,谁让他对虞婳曾经造成过那样大的伤害。
就算他如今卑微,委曲求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黑眸闪烁着光,分不清是清明的双眼还是溢出的泪水。
虞婳心头一紧,将他扶到了一旁床上。
别看容砚之劲瘦,实际挺沉的。
要不是她以前训练过力量,还真不见得能把这男人顺利扶到床上去。
酒气蔓延在休息室内散不开,一点都不好闻,尤其是关上窗户后,那股子酒气越来越浓厚了。
她不喜欢酒味,酒这种东西,入口虽是醇香,但对于闻酒味的人来说简直是磨难,好难闻的。
所以安顿好容砚之后,虞婳转身就准备离开。
结果下一秒,容砚之就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下来,发出了落地的声音。
虞婳身体一僵,下意识拧了拧眉,眸光朝容砚之方向稍稍看了一眼——
他是真不安分,给他放床上去了又掉下来。
虞婳深感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了他面前,启唇,“你……”
下一秒手腕被拉住,被他一股大力扯进他怀里。
容砚之就像即将破碎的玻璃,整个人都是脆弱的……
寂静的夜,男人的呼吸声,嗓音低沉沙哑地开口,“你不要走。”
“我想你……我不想躲着你,我也不想离开你身边,更不想跟你离婚,呜呜呜……”
说着说着,男人还不讲理起来了,“你就会欺负我!”
虞婳:“???”
“我欺负你?”
到底谁欺负谁啊!
容砚之脑袋埋进她身体里,贪恋她身上的味道,“对,欺负我……”
“阿九,我给你自由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求你,别离开……”
他只喜欢她,喜欢不了别人。
没有她,他要怎么过下去……
他也会和母亲一样抑郁而终吧。
容砚之揉紧虞婳身体,仿佛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虞婳有片刻动容和心软。
她所坚定的事物,隐隐动摇,可是,心软的代价是什么?
她不知道……
虞婳轻轻叹了口气,没回应容砚之,就让他这样一直抱着。
直到天明。
因为宿醉,容砚之醒来后,整个人脑袋都是疼的,很昏昏沉沉,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地上,死缠着虞婳,胳膊死死抱着她不撒手。
他就跟个小娇夫一样。
容砚之:“……”
拧眉,不自在地松开她。
容砚之的动静,也是让本就半睡半醒的虞婳睁开了眼。
“你醒了?”
虞婳淡淡道。
容砚之喉结滚动的厉害,眉眼清隽,夹杂着温暖,“是你……昨晚照顾了我一整夜?”
“不然呢,你死死的扒拉我不松手,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照顾你?”
容砚之扶额,“对不起……”
“不用道歉。”虞婳站起身,揉了揉酸胀的肩膀,“先走了,再见。”
容砚之讪讪地起身,高大修长的身躯,矜贵中又透着狼狈。
因为现在是清醒状态,没办法像喝醉了酒一样,死死纠缠虞婳,赖着虞婳,只能理智的放她走。
虞婳走后没多久。
周烁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容砚之让律师准备的离婚协议。
刚才他看见少夫人从容爷休息室走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一个晚上,俩人感情加深了没?这离婚协议是不是废掉了,不需要了。
虽然这样想,但周烁还是不敢擅自做主,于是敲了敲休息室的门,走了进来。
看见从前一丝不苟的老板,变得如此狼狈脆弱,周烁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