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桉表情顿了顿,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让他有些无奈。
垂下眼睑,看起来略带脆弱,“知道了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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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容砚之收到那瓶毒药的时候,毫不犹豫接过,灌入了口腔里。
懒懒地坐在地上,长腿一只弯曲一只笔直,桀骜不驯。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到人地盘,还这么嚣张的。
小桉离开之际,不忘对他说:“九姐恨死你了。”
“你要是识趣,求个饶,不要再来烦她,我可以放你走。”
容砚之撩起眼皮,胸口一阵疼痛,感觉到被刀刮在肌肤上,疼的他皱了皱眉心,呼吸颤颤。
但他眼神仍旧不服输,似看狗一般,不将这人放眼里。
“让她亲自来跟我说话。”
虞婳要报复他,他可以接受。
但他接受不了她一直不出现。
反倒是让这种东西来代劳。
小桉看向旁边的两个随从。
随从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拿起电棒,走向容砚之。
电流穿过身体,药效发作的疼,也没让男人吼一声。
小桉终于正视他。
原本以为容砚之不过是仗着家族强盛,投了个好胎,才坐拥权势的纨绔子弟。
倒是没想到他比常人还能忍。
他把对待这里最低等的人的手段,全部用在了容砚之身上,直到将他折磨的呼吸微浅,才离开。
既然他有单枪匹马来的勇气,就该想到后果。
小桉刚带人走出这片地下室,就见虞婳走来。
表情一僵,“九姐……”
“你怎么来了?”
“那人我已经处理了,放心我没伤害到他的性命,咱们先回去吧。”
说着小桉就要带虞婳走。
虞婳没动身,看他一眼,“我只让你喂他毒,没让你这样折腾他。”
这是要他命。
容墨还需要父亲。
他不能死。
死了容氏集团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肯定会把目光放到容墨身上。
他们绝不会让这个孩子好过。
小桉动了动唇,“我只是……”
虞婳懒得听他说话,迈开步子就进了地下室。
小桉站在原地,拳头本能地握紧,咬着唇瓣,眼底浮现薄怒。
他知道,自己比不过容砚之——
在这种男人面前,他就是感觉到自卑。
因为比不上,所以才更想让他离开九姐……
怕九姐回心转意。
虞婳踏入地下室,看见浑身是血痕的容砚之,狼狈地坐在地上,被药物侵蚀——
原是这样的感觉啊——
以前他也是这样看她受尽折磨的吗?
如今身份调转,虞婳却发现自己远没有容砚之那样残忍。
容砚之是真的将她往死里折磨。
所以啊……
她没错。
虞婳踏着血迹,一步一步走到牢笼面前。
容砚之不知什么时候双手被锁链绑住了,身上再也看不出这人从前的骄傲。
容砚之啊容砚之……
他真是傻的可以。
竟然真的敢一个人来这个地方。
这是一点脑子都没了吗?
虞婳蹲在男人面前。
容砚之睫毛一颤,抬起眸光,看见虞婳的那一刻,眼神终于亮了。
这么多天了。
将近一个月,他每天都很难熬。
他没想到,虞婳的消失会给自己生活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
现在真的……痛苦又难受。
“阿九——”容砚之声音是哑的,俊美的容颜带着克制的痛苦。
虞婳闲散一笑,歪头,“怪我吗?”
她探出手,从牢笼的缝隙,掐住容砚之下颌。
如今,她才是上位者。
她要狠,没人比她更狠。
容砚之曾经说,跟虞家比起来,她更毒。
现在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的确狠毒。
一个人在可怖的地方摸爬滚打,无依无靠,被命运推着一步一步向前走,怎么可能是一个柔弱的小白花?
容砚之眼尾轻翘,哪怕疼到身体感受焚烧的滋味,各种疼痛结合在一起,他也只是皱眉,“跟我回家。”
还真是执着。
虞婳再次捏紧他下颌,“你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吗?”
“容砚之,别太自私了。”
容砚之:“我爱你。”
只三个字,让虞婳愣了神。
她都把他折磨成这样了。
将他这种高岭之花扯下了深渊,他竟然还说什么,他爱她?
爱?
的确是爱。
可是这种爱她不需要。
容砚之:“以后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拦,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只想你跟我回家。”
“你要自由,我给你自由。”
虞婳笑了,松开他下颌,“什么叫你给我自由?说的好像我占据了多大便宜似的。自由不是我应该有的吗?”
“我不是那种结了婚有了小孩,就会束缚自己的人,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