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反正就这两天的事,而且大概率是她参加的最后一个祭祀。
但这是容墨在容家的第一个祭祀,虞婳也不想扫兴。
半晌后,点了点头。
容砚之眼睑也紧接着染上笑,一双黑眸充满宠溺,慢条斯理地勾唇。
其实在他看来,祭祀不只是简单的祭祀——
更多的,是虞婳已经彻底加入了他的大家庭,她也间接性的接受了他们是一家人的事实。
——
监狱探视室。
虞江月消瘦不少。
从前有高级化妆品,各种美容院的保养,所以脸蛋不算太差,挺可爱,挺漂亮的。
可是褪去妆容,换上监狱服,脸颊疲惫,黑眼圈压根遮不住,整个人都是沧桑的。
算不上丑陋,但也绝不跟从前的美女能搭上边。
虞母是一个人来探望她的。
虞家人没一个肯来,她只能自己来。
看见自己女儿如此狼狈的模样,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啊,非常难受。
“月月啊……”虞母拿起一旁的对讲电话,双眼通红,对玻璃窗对面的虞江月开口道:“你过的怎么样……”
虞江月想发火的。
监狱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还疑似被分配到了最差的环境里。
这里明明是女子监狱,可那帮女子简直粗鄙至极!
而且蟑螂老鼠满地爬,上厕所都是公共的,十几个人一个厕所,她快要吐了。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熬多久。
可是虞江月也知道,不能发脾气,眼前这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但现在,唯一能救她的,也只有虞家。
许是只有她一个女儿,母亲从小就更疼爱她多一点。
长大后也会惯着她。
所以她相信,母亲会救自己的……一定会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虞江月强颜欢笑,“妈妈放心,我过的……还行。”
“只是,想你了。”
虞母一顿,一股没来由的自责更加涌入心头,双眼含泪地说:“对不起,妈妈让你吃苦了。”
虞江月:“是我不好,可是我真的……我害怕。”
“害怕要被永远关在这里,呜呜呜,想到以后不能在你身边孝敬你,我更难受。”
虞江月边哭边观察虞母反应。
虞母长叹了口气,温柔地说:“再等等吧,家里现在的确是没这个办法捞你出去。”
一瞬间,虞江月感到心凉。
她了解母亲,但凡有一丝丝的可能性,都会让她放平心态,一定可以救她出去。
可现在——
母亲说暂时没办法救她……
虞江月有些绝望,“是出什么事了吗?家里出事了?”
虞母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虞江月。
虞江月已经石化。
也就是说,虞氏集团,已经不是虞家的了。
大哥被架空了。
不仅如此,全京城都没律师敢接她案子,没有人辩护,她只有自己,而虞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虞江月终于感觉到害怕了。
原本以为这些天面对如此肮脏的环境,她会哭,会崩溃。
可现在——
发现那些都不算什么,此刻才是最让人心寒的时刻。
为什么会这样?
虞婳非要对她赶尽杀绝吗?
“裴望呢?”虞江月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裴望肯定不会对我坐视不理的。”
虞母说:“裴望这段时间因为你的事情也是跑断了腿,可没办法,容砚之权势滔天,我们根本没办法跟他掰手腕,掰不过的……”
是啊……
虞婳的背后是容砚之。
裴望再厉害有什么用呢?
在容砚之面前,就是一废物。
亏她以前还沾沾自喜这个男人长得帅又专一,跟她青梅竹马,什么都愿意让着她。
如今——
那一切跟真正的权势比起来,都不叫什么。
虞江月捂嘴哭了起来。
虞母见状心疼坏了,对对讲机道:“别哭月月,妈妈会想办法的。”
“能想什么办法?”虞江月好脾气再也忍不了,“妈妈,你知道这里面多难熬吗?我……我刚才是骗你的,我待在这里真的好痛苦,快点救我出去好吗?”
虞母看着瘦弱眼底充满泪水的虞江月,心尖微动,叹了口气,只道:“妈妈会想办法,你再坚持坚持。”
现在全家都没人站在她这边。
就连唯一可能站在她这边的虞珩,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病情一天天加重,却没有根治的办法。
虞江月知道现在急不得,只能想想办法,让自己在监狱里过的稍微好一些。
就是不知道待在牢里多久,要是真的两三年,她差不多也不用活下去了。
生不如死。
探视时间到了,电话终止。
虞江月只能用唇语对外面的虞母交流,她似乎是在说“妈妈,你一定要救我出来”。
然后下一秒就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