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恶心的人,为了你们虞家人嫁给我哥,保你们虞家一世繁荣,你们脸可真大,这样说她,谁恶心,你们更恶心。”
容砚熙语调不疾不徐,不缓不慢。
大家看见他时都很惊讶。
容砚熙因为腿瘸病弱,鲜少出门,几乎不怎么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世人自知容砚熙是个瘸子,不知他竟长了张妖冶漂亮的脸蛋。
虞父垂下脑袋,被说的到底不好意思。
虞母却是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她嫁进容家,是她的福气,要不是我们虞家认她回来,她还不知道要在外面漂泊多久,我们带着她跨越阶级,她呢?不懂感激也就算了,还经常欺负月月。”
容砚熙眸光懒懒地停在了虞江月身上,冰凉而又凛冽。
虞江月被这双眼睛盯的很不自在,身体发寒,害怕地攥紧了掌心,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容砚熙:“虞江月跟虞婳似乎年龄相差无几,又不是双胞胎,长的甚至可以说毫不相干,我请问一下,谁才是虞家真正的女儿?”
容砚熙一番话,所有媒体将话筒对准了虞家人。
明显,这也是个大新闻。
就连已经准备离开容家的其他千金小姐,都忍不住停下来看这出戏。
大家的确很好奇这件事。
当初虞家只是说认回了个女儿,没有说明其中发生了什么。
这导致所有人都以为,虞婳只是虞家收养的义女。
虞母被话筒对准的瞬间,皱紧了眉,她立马将虞江月护在身后,冷脸看向容砚熙,“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容砚熙没有回答,只是眼帘微阖,目光看向了侧院。
那里房梁倒塌,一片贫瘠,像一片废弃的地方,脏又乱。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所有的人只能在外观看。
虞母被记者逼问:
“虞夫人,到底谁才是虞家的真千金?”
“您总不可能一次性生两个女孩子,还生的完全不一样吧?”
“请正面回答我们问题!”
虞江月躲在虞母身后,紧张的都快哭出来了。
虞婳已经死了啊,她难不成死之前还要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外吗?
面对记者逼问,虞炀刚要说出真相,被虞母一个眼神制止了。
虞母仰起头,反正虞婳已经不在了,以后虞江月就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要保护好虞江月,未来加倍对她好……
她本身就不喜欢流落在外的虞婳,一股子乡野味。
哪儿能跟从小在她膝下长大的虞江月比较?
虞母当着众记者面,说:“虞婳只不过是虞家收养的孩子,并非虞家真正的孩子,只有江月,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虞父面色铁青,“你瞎说什么?”
虞母瞪他一眼,“我没瞎说,难道你不认为江月是我们的孩子吗?”
虞炀:“妈……”
“妈妈……”虞江月打断他们几人,哭的肝肠寸断,“我的妈妈,呜呜。”
她钻进虞母怀里。
虞母抱着她,“好孩子好孩子,不哭,不哭……”
容砚熙听着耳边的一切,指尖攥紧成拳,忽然就笑了,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就是,虞婳的家人吗?
有这些个吃人血馒头的家人,不想活了,也正常。
“砚熙,砚熙……”
何璐和容泽城慌慌张张的跑到这里来,看见容砚熙对着那个火场又哭又笑,以为他是受刺激了,急的不行。
“砚熙……”何璐上前推着容砚熙轮椅,“你怎么跑这么个晦气地方来了,走,咱们回去,乖。”
容砚熙没有反抗,只是离开前,目光阴翳地看了眼虞家人的方向,似乎随时准备杀人。
虞江月感觉身体有点发凉,下意识看了容砚熙方向,后者已经收回了视线,她只能看见男人被推走的背影。
哼,一个断腿,在容家没什么话语权和地位的瘸子罢了,出来替虞婳出什么头。
虞炀冷冷地看着虞江月,发现她并没有对虞婳的死感到任何伤心,反而还在别人没注意到的时候,露出了天然的笑容……
他开始怀疑这个妹妹,是否如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
两场烈火,对虞婳而言,都属于新生。
她站在海岸处,来坐偷渡船的人不少。
这些人,要么是违法犯罪背了案子,逃避法律制裁,要么已经是黑户,在A国无法继续发展下去,少数是因为想偷渡到外面赚钱……
他们都有共同特性,脏乱,身上破败,眼神危险而又猥琐。
就连来偷渡的几个女人也是一样的。
她们抽着不知名的烟,眼里都是迷离。
虞婳的干净,跟众人显得格格不入。
她单手揣兜,凝视夜晚的海浪,在这一刻,心底无比平静。
只是想到容墨奶声奶气,别扭喊她妈妈的样子,心里会萌生起一种难受。
这是正常的,以后就会好的,她想。
等到所有人把一些违禁品运到船上,大家也都纷纷也都往船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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