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的感觉只有瞬间便结束了, 肉体重重砸在地上的沉闷声音与痛苦的呻、吟同时窜进葵的耳中。
葵撑着地面,将自己从青年的怀抱中退开, 有些怔愣的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
库洛洛本来肤色就很白, 但是至少之前他的脸色还是健康的,而此时在葵看来, 却是病态的白。
“库鲁?”
库洛洛忍着疼勉强睁开眼,看着她怔愣的模样,拧着眉问, “你还好吧, 有没有哪里受伤?”
葵愣愣的摇摇头,“我没事,一点伤也没有。”
“那就好, 那就好。”闻言, 库洛洛才松了口气,大掌放在葵脑袋上揉了揉,“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 还好你没有受伤。”
随即,库洛洛便昏了过去。
“库鲁?”葵轻唤了一声, 又轻轻推了他一下, 还是没有反应。
葵呆愣了一瞬,也只有一瞬, 已经足够让葵回过神了。秀挺的鼻尖敏感的闻到熟悉的铁锈味,葵迅速从他身上下来,小心翼翼的翻过他的身子让他侧起。
果然, 他白色衬衣的腰部位置已经被红色染红,葵在地上摸了一把,摸到了一块凸起的尖石。葵轻轻将他的衬衣撩开,让那道皮肉翻卷的狰狞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暗红色的液体正沿着可怖的伤口冉冉流出,与被他们压坏的破败野花绘制成一副新的图画,妖冶而又魅惑。
葵小心的将他的身子翻转趴在地上,然后把垫在他背后的背包拉了出来。也幸好刚刚摔下来的时候背包垫在了他身下,否则他们两重叠的重量要是摔实了,他这腰就该直接戳一个窟窿了。
也幸好她有出门带药的习惯,从背包里翻出止血药和绷带,葵熟练的帮他做了紧急处理,伤口很快停止了出血,她才放下了心,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地上。
这时葵这才发现,刚刚还很漂亮的花海地毯早已被葵和库洛洛折腾的不成样子了。
生命……即坚韧又是那么脆弱。
葵的视线扫过库洛洛紧闭的双眼,额头上隐藏在念力下面的十字架让他看起来像是她很久以前曾见过的以忽悠人为职的教皇,没有遮掩的话,估计在普通人看来至少也是妥妥的一个邪教教主吧。
不得不说葵的直觉太准确,幻影旅团团长,从某个层面来讲不就是邪教教主吗?
手指轻轻划过他毫无血色的俊脸,葵在心里叹气,她刚刚好不容易才为他刷上去的好感度,因为他这突然的苦肉计又没了,这男人,心眼太多了……这是何必呢?
恍然间,忽然想起了爸爸工作的时候,说起来,库鲁和爸爸的性格挺像的,爸爸和那些大佬打交道都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每次都让那些奸商跪着唱征服,这或许就是她现在能忍受库鲁这性子的原因吧。只不过,她的爸爸可不会对自己的亲人有所欺骗。
想到离家之前狂炫酷霸拽的爸爸拿着妈妈的手绢抹眼泪的样子就想笑。
再看看眼下这个,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颊,葵轻声骂了一句,“真是个笨蛋。”
大概她是没那么幸运遇到像父亲那样的恋人吧!
一阵凉风吹过,葵瑟缩了一下,然后起身搜寻,却发现库洛洛的手机在掉下来的时候砸的粉碎,葵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掉下来的时候摔到悬崖底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在配合苦肉计的那个笨蛋,刚刚还万里晴空的天,此时已经乌云密布妖风阵阵了。
葵坐在原地思索了一番,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是不用期待会有人路过来救了,库鲁现在这个样子而她又还暂时不想揭穿他,所以结论就是——只有她受累了。
葵抬头看了一眼上面他们掉落的地方,之前她往下看的时候应该是出现了视差,她现在目测了一下,这个平台离上面的顶部有差不多十来米。崖壁因为风吹雨淋,湿滑,土质有些松软不怎么稳固。
如果她一个人倒是好办,只是有个“昏迷”中的“伤员”,她的力量最好是不使用。所以啊……葵看了依然“昏迷”的伤员,叹气,哈,何必呢?
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将他移到一个安全不会被流石砸到的地方,葵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他身上,然后将自己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辫子拆了随意薅了两把,扎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丸子头。
只着单薄背心的葵在岩壁上四处敲打了一番后,选定一个土质较硬的地方,伸出手开始攀爬了起来。
虽然已经暗地里将力量蓄到手上和腿部,但葵的攀爬过程仍然让人心惊胆战,不时踩滑踩踏,那些松石顺着岩壁往下滚落,而落下的位置则刚好是刚刚库洛洛摔下的位置,如果葵没有移开他的话,恐怕少不了被砸个满头包。
废了好大的力,葵才爬到上面,而此时,天空已经飘起细密的小雨,葵拍掉手上的泥土,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飞快的往森林的方向跑。
崖下,库洛洛安然的躺在花海中。因为周身全是花,清幽的花香始终萦绕在鼻尖,微凉的风袭来,却因带着少女温暖的外套而带不走他身上的温度。腰间的伤对他来说就像是普通人被刀划了一个小口子,而葵的药似乎有镇痛的作用,他现在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