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回去之后,秀男就跟她说了要送佳子回家这事, 葵当然不会有意见。秀男并不知道佳子和葵的对话, 若是知道不知道他会高兴成什么样。
第二天一早,他就像头日说的那样, 回了藤原家,打算不论用什么办法, 今天也要把佳子送走。
却没想到,等他到家时, 佳子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院子里等他了, 反而把他弄得有些蒙,见她还有些呆傻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她自己想通了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两人策马奔腾, 连夜赶路, 终于在第三天一早赶到了安林山。
因为信吉还没有和村民说秀男要离开的事, 所以看到他,仍然一点异色也没有, 很高兴的和他打招呼。
秀男见状心里也大致明白,所以在见到信吉之后,再次将自己的决定说给他听。
“信吉大哥,这件事我已经下定注意了, 你不必劝我了。”
信吉张大嘴还未出声,一旁的重吉就冲了过来,抱着他大哭起来,“秀男哥, 你要抛弃我们,抛弃安林山了吗?”
秀男将他拉起来,低声道,“不是抛弃,只是回到我原本的生活去而已,我也有我的家我的家人需要我保护。而且又不是不联系了,你们随时都可以到村子里来找我,也可以给我写信。”
秀男抬头看着信吉,“信吉大哥,我信上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们还是考虑换个谋生吧!好几批人都是在这附近消失,终有一天会有人顺藤摸瓜查出来的!”
信吉不吭声,这两年下来,村子里的人已经习惯这样的谋生途径了,要是突然换回原来的生活,恐怕才会不适应。而且他们做的那么隐秘,怎么可能被发现呢?这附近又不是只有他们这一个村子。
见他这模样,秀男就知道信吉根本没听进去,于是低头看依然抱着他的小军师重吉,“重吉,你呢,我不信你就一点没想到这可能。”
重吉张了张嘴,半天没回话。他当然想过,可是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家他们的根,他想跟着大哥们一起去杀那些坏人,一起保卫安林村,保卫安林山。
又说了一些,并再三说了可以让村民去人见城做工,秀男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把话听进去,但已经尽力了。
信吉没有再多说什么,相处的这三年他很清楚秀男是个下了决定就不会改的人。只有重吉哭丧着脸,万分不舍。佳子也望着他的背影无声的落泪。
秀男没有和其他村民告别,在他走后,信吉才把这事告诉他们。
一连几天都村子里都陷入一片愁云之中,最伤心的就是重吉和佳子了,村子里少了一个守护神,他们一个少了崇拜的大哥一个失去了心爱的人。
不想看到村民们难过的脸,佳子这几天每天下山,去那无人的安林村里待着。她这几天在想,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秀男哥才会走的那么决绝,是不是她把自己的心藏起来,他就不会走了?
佳子每天就站在村口望着人见村的方向,直到傍晚才上山,过了好些日子,她的心情都没能回复。
佳子不知道,黑暗中,一双平淡无波的眼将她这几天的行动看在眼里,并跟在她身后将通往村子的密道看的一清二楚。
夜晚,在与安林村相隔了几里的另一个村子,村子里最大富户家中,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最大的堂屋客厅两侧,站满了身穿厚重盔甲的士兵,主位上却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烛光下,昏黄的火苗将小男孩的脸映照出来,看起来似乎十岁左右,五官分明,一双眼微垂着,遮住了眼中和他年纪不符的犀利光芒。
有侍者匆匆走了进来,在那小男孩耳旁悄声说话,小男孩微抬了抬手,很快一名穿着黑衣戴着口巾,腰间各处还插着铁质的短小锐利兵器,脚踏草鞋的人被领进来。
黑衣人在小男孩身前停住,双膝跪下行礼,“大人,安林山的路线图小人已经知晓。”
闻言,主位上的小男孩撑着头看他,“他们有多少人查清楚了吗?”
“大人,因怕被发现,小人没有靠近里面主要的建筑物,所以无法准确计算,但小人肯定,不到百人,有攻击力的不足五十。而且,这几天安林村那个厉害的二当家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
“我偷偷听那些守卫议论,是走了,不再回安林山的意思。”
“不再回安林山?”小男孩轻笑出声,“这可不是他能做主的。把通道图和内部结构连夜画出来,交到侍卫长手中,明晚午夜,屠尽安林山!”
“是!”
黑衣男子退下,小男孩从主位走下来,背着手慢步走到廊下,仰头望着月朗星稀的夜幕,嘴角勾起残忍的笑,“那位心底善良的大姐姐,明天我就过来报答你的不杀之恩!”
翌日,安林山上男耕女织,一片平和。佳子又像往常一样在山脚下待到了傍晚才回来。吃过饭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直到夜深,她吹熄了油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响才合上了眼。
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将她从浅眠中惊醒,佳子匆匆将衣服穿上,打开门一看,只看到村子外围到处是冲天的大火,兵器相交的声音,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