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只是李泌、范相朝中奸佞权臣陷害,杜预好歹还被太后王姪赏识,不至于被打压太黑,但如今太后再次退位,让权给皇帝,皇帝对杜预恨之入骨,打压抹黑无所不用其极啊。
“要不,我们还是移居国外?反正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容身?”
林星河忧心忡忡。
杜预微笑道:“无妨。换了谁都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要抹黑就只管来。要说斗嘴这件事,我可从来没输过。”
弄玉、林星河、宋佳霖好奇。
面对大唐皇帝,内外敌人的无耻抹黑、疯狂构陷,杜预就算清者自清、又打算如何撇清干系?
“这···只怕你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都督中外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加九锡,假节钺,冕十旒,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这些东西都送到你桌上了,这就是既成事实。”
“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你说自己不是,又有什么用?”
杜预慢悠悠道:“清者自清,何须辩解?”
“你···”
弄玉、林星河杏目圆睁,无可奈何。
虎狼屯与陛阶,杜预怎么就不着急?
九锡、九节、赞拜不名这些权臣名声,对他名望败坏极大,他怎么对这事不上心?
匡扶社稷、百战余生、辛辛苦苦打下的名声、人望,就这么被人疯狂抹黑,不可惜吗?
经过李泌、范相和五国不遗余力的宣扬、抹黑,杜预能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用天子銮驾、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诏书不名,剑履上殿的名声,快速传扬到天下十国,亿兆百姓的耳中。
不出弄玉所料,杜预在天下百姓特别是大唐各个阶层中,好感狂降、评价一泄千里。
士农工商,莫不切齿。
“入朝不趋,赞
拜不名,剑履上殿,用天子銮驾、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诏书不名,剑履上殿···这都是什么事?”
“奇怪,朝廷已经收回了杜预权力,为何此时给他这么大特权?”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没听包打听说?杜预是以匡扶社稷、旷世奇功,逼着朝廷给他的特权。”
“不会吧?杜案首【出师表】都说的不能再清楚了。他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呵呵,人家说,你就信?”
“这年头,已经不知该相信谁了?”
“反正,无论谁当权当政,我等都是牛马。”
“朝廷大事,与我升斗小民无关,洗洗睡吧。”
杜预人望,进一步下降。
在他文宫中,曾经高达五十丈的文名,以直线落体运动之势,一泻千里,掉到只有二十丈,还在日以继夜、缓慢坚决下降中。
这让林星河、弄玉都替杜预打抱不平。
“这些内外奸人,实在够了。”
“天下奇冤,莫过于此。”
杜预摸着下巴,笑道:“让他们使劲蹦跶。蹦跶越高越好。”
“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宋佳霖皱眉道:“任由他们抹黑下去,只怕你人望丢光之时,便是奸佞对你下手之日。”
杜预淡淡道:“不让他们蹦跶,他们怎么甘心?不浮出水面,怎么收拾这些潜伏在水下之敌?”
“你打算何时动手?”
“不急,再等。”
弄玉跺脚:“都这时候了,急病人碰上慢郎中。”
星河笑道:“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杜预并非不着急,他是在观察哪些人会蹦出来对付自己。
他拥有全国最强情报网,透过两大情报网,全国各地各种情况,源源不断传入杜预的耳中。
要让蛟龙浮出水面,首先要把水搅浑。
这些平时潜伏极深的存在,对杜预
态度暧昧不明,唯有自事情上经历,才能暴露他们真实想法。
比如许劭对自己的背刺。
杜预都看在眼里,一笑了之。
他更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真正让大唐朝廷、百姓认识自己价值的时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杜预并非无欲无求的圣人,他只是看地更透、取得更巧。
再说,返回滁州老家,娇妻美妾、肥狗胖丫头,生活确实惬意。
杜预伸了个懒腰,拎着一包腊肉、一条腊鱼,去田老师家里看望师娘。
田洪凤战死后,朝廷虽然追赠了一个太子少保、礼部尚书的虚职,但抚恤却做的很差,只有可怜巴巴百十两纹银。师娘日子过的很清苦。
杜预自从返乡,天天雷打不动,去看望师娘。
叩响门扉,正在洗衣服的师娘迎了出来嗔怪:“你这孩子,不好好在家读书,忙活大事,怎么又来了。”
杜预笑笑道:“来探望师娘,就是最重要大事。”
师娘眼眶一红:“要是你老师还活着,该有多好?”
杜预也嗟叹不已。
田洪凤战死殉国,彻底改变了杜预的人生方向。
穿越者,归根结底还是人,并非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之前,杜预哪怕混得再风生水起,也觉得自己从未属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