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直接干翻、揉碎、捏扁,气得咬牙切齿、眼疵欲裂。
“我堂堂计圣,为何会不如他?”
“他一首诗,凭什么能如此惊天地、泣鬼神?”
孙膑突然一拍脑袋,眼前灵光一闪,失声道:“难道,是因为···我圣元大陆原本就是诗词、才气统治的世界吗?”
“难道,我兵家就算修炼入圣,达到圣阶,也难敌读书人的诗词之力?”
这一瞬间,孙膑道心甚至开始动摇。
在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圣元大陆,兵家也是百家强势学派。哪怕孙膑深知圣人六艺,以诗词为首,依旧选择了兵家。
不光因他祖上孙子为兵家亚圣,更因他笃定确信——任
何学派修炼到极致,都可入圣。
他也不负重望,不愧为孙子之孙,修炼成兵家半圣,虽然不如祖上兵圣,也被誉为“计圣”,在齐国超然物外、享受圣人待遇。
可今日,目睹了杜预【将进酒】,那震撼天下、直击人心、鹏举万里的威力,沐浴在将进酒将天下变成酒窖、酒池的瓢泼大雨中,孙膑坚如磐石的道心都出现了裂痕。
兵家,不如读书人的诗词。
这是孙膑第一次产生这种念头。
“才气···”
“不对,他诗词影响如此大范围,让天下降下酒雨,这么磅礴惊人的才气,从何而来?”
孙膑双目赤红,擦着额头上滴下的美酒,亦或是冷汗,低吼连连。
酒水,顺着发迹,进入他的嘴里。
但与曹操父子三人不同,孙膑一点都没品尝出这美酒的醇厚,相反他只感到苦涩,无比的苦涩,比东海的海水还要苦涩百倍万倍。
“他的酒雨,绝不长久!”
孙膑灵台清明,恶狠狠道:“才气,是守恒的。范围越大,持续时间越少。只要耐心等待,等他才气耗尽,酒雨下不来,胜利依旧是我的。”
哪怕五十万联军,已然烂醉如泥,哪怕杜预将进酒,天降酒雨,哪怕一时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孙膑依旧目光炯炯,眼神坚定,道心也随之恢复。
他,乃是计圣!
兵家的计圣!
鬼谷子的得意门徒。
杜预想要诈唬,将他唬住、吓住,没那么容易。
“杜预,我看你还有什么续命的办法?才气耗尽,你怎么办?”
孙膑在酒雨中声嘶力竭呐喊。
冰冷的酒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仿佛,世界濒临毁灭,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狂欢。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判断——杜预的才气,果然耗尽了。
酒雨,骤然停下来了。
天空,仿佛又要放晴。
沉醉在酒雨中的联军
将士,又睁大了眼睛,从狂欢的气氛和迷茫的温柔乡中醒来。
“??”
“发生了什么?”
“我等刚才在干嘛?”
“好像,我们刚才被杜预做的【将进酒】影响了心神,正在狂饮美酒?”
“方才的烈酒,让我头疼欲裂。不过现在清醒过来了。”
孙膑长长松了口气。
“总算恢复正常了。”
“不出所料,杜预诗词再猛,也难以持久发挥。”
“毕竟,他要以才气化酒雨,笼天下,要消耗的才气太大,这绝非一个正常举子能支撑的。”
“哪怕文学半圣,也不行。”
“反攻的时候,到了。”
曹操也从宿醉中恢复,睁大醉眼朦胧,大喝道:“不许再喝。谁都不许再喝。快准备战斗!杀了杜预!”
他一想到方才自己被【将进酒】影响,在瞬息万变、兵凶战危的战场上,竟然放浪形骸、状若癫狂、陷入狂欢、泥醉烂饮,何等危险,就一阵后怕,冷汗直流。
联军方面,终于从酒池肉林中恢复,纷纷正军备战。
“可恶的杜预,竟然灌我烈酒?”
“这首诗,好可怕。”
“趁着他才气耗尽,赶快进攻,将他杀死。”
“此子不能再留。”
唐军方面,却担心起来。
“坏了,攻守易势啊。”
“酒雨不能停,一停联军又恢复,又要进攻了。”
“我们虽暂时吃饱了,但还是打不过五倍的敌人。”
“攻守之势异也。”
众女、众将也紧张起来,准备与强敌殊死一搏。
“才气,耗尽了吗?”
“这首诗,已诗成传天下,将五十万敌人硬控了半晌。杜预能发挥成这样,逆天至极。”
“终究要血拼一场。”
“不能让杜预一人孤军奋战,准备死战吧。”
谁知,杜预依旧稳定发挥,放浪形骸,纵情狂欢。
“主人何为言少钱?”
“径须沽取对君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