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将满是泥巴的脚踩在王导脸上,将他踩到烂泥深处,用脚底板使劲摩擦他脸。
杜预也说不好什么感受,但他一腔怒火,就是要发/泄。
就是眼前这张嘴闭嘴、高贵血统论的畜生,让他一次次险死还生,差点万劫不复。
杜预不想再讲什么道理——对仇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王导既然做出这一次,就一定会有下次。
他一脚又一脚,狠狠跺在王导的后脑上,将他深深踏入烂泥中,无法呼吸。
王导发出野猪般濒死呼号,使劲拍着烂泥,嘴里咕咕喝着烂泥汤子,似乎想要求饶,又像是大骂。
杜预不为所动,稳稳踩下去。
就这么活活将他憋死,窒息在江边烂泥中。
这种体面的死法,或许非常适合琅琊王家高贵的二儿子、堂堂的扬州水师都督、正三品大员。
“你,你干什么?”
王异冲了上来,情绪激动:“你杀我弟弟,难道还要杀我二叔?你到底要杀多少王家人才罢休?”
杜预一把推开王异,低吼道:“我说过!王伦不是我杀的!我知道你们有的是办法查证!”
王异冷静下来,哀求道:“现在我信了,你放开我二叔。”
王导也在地上疯狂拍打地面,他不知喝了多少泥汤子,窒息地脸色青/紫,却如上岸的鱼,求一口新鲜空气而不可得。
他透过泥水,只能发出含糊求饶:“误会。饶,命···”
杜预冷冷摇头。
“误会?”
“晚了!”
“你既然决定要杀我,自然要承担后果。”
杜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的寒芒。
他脚下用力。
“啊!”
王异发疯般冲上来,要将杜预推开。
王导在地上困兽犹斗,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
但已经晚了。
杜预一脚狠狠踩断了王
导的脖子!
只听得一声脆响。
高贵的王导,堂堂扬州水师都督,正三品军方大佬、琅琊王家的二公子,就这么被杜预踩断脖子,闷杀在江边的泥水之中!
他脖子软踏踏拗向一侧,眼珠怒凸,满脸泥水,舌/头伸长,与被他当炮灰、牺牲掉的两万普通士卒死相并无二致。
“噗通··”
王异脚下一软,跪在泥水中。
她失魂落魄,不敢相信杜预真的当面杀人,还是杀她二叔。
她一直以为,杜预再愤怒也不敢真的动手杀人——在门阀贵族战争中,一般都是俘虏、赎金、条件。死的都是下层百姓、士卒炮灰,哪有真正的贵族会被杀死?
她一直以为,二叔顶多被杜预羞辱,踩在脚下,任由杜预出口恶气,就会放出来。杜预区区一个秀才,哪有胆量敢真的与琅琊王家作对?
他不想活了吗?
但!
杜预他真就干了!
说干就干!
他竟然当众活活踩死了琅琊王家高贵的核心成员、家主的亲弟弟、扬州水师都督王导。
“你,你···”
王异惊异不定,怒视杜预,眼中满满怨恨。
杜预一把捏住她下巴,将她拎起来。
“王家小姐,你们王家只当杀人是游戏,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杀吧?”
杜预淡淡嘲讽道:“我等寒门性命,在你们眼里,只配做猎物,予取予求。万一杀不掉,一笑置之,罚酒三杯就过了?”
“可,我等之命,也是命!”
“寇可往,我亦可往。”
杜预捏着王异精致的下巴,低吼道:“这次事件,只是给你王家一个警告。我只杀他一个,不杀王家全家。但若还有下次,琅琊王家,有一个算一个,我要将你家连根拔起,一个不落,统统送入阴曹地府。”
王异已经被吓傻了,眼中噙满泪珠
。
杜预高高举起带血的宝剑,向王导的尸体一剑斩下!
王导一颗大好人头,带血飞起。
身首异处!
杜预斩草除根,既然做了,那就要做的彻底。
斩下王导人头,防止此人杀而不死,装死过关。
王导身首异处,尸体上血冒三丈,直冲高空。
王异目光呆滞,她已经被杜预这冲天怒火、狠辣手段震惊了。
她失声、失态叫道:“杜预,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她对杜预越来越琢磨不透,越来越看不透了。
本以为对杜预掌握够多了,却越来越看不穿。
王家已经多久没有死过人了?
王希孟、王伦死了,但他们死在逆种文人之手,也无人敢站出来正面单挑王家。
但,杜预却敢!
不光以一人之力,一首西塞山怀古,一骑当千,灭杀扬州水师两万精锐,更胆大妄为、逆天而行,将王导活活击杀。
杜预倒提王导人头,大笑而去,步入江南漫天烟雨中。
整个大江上,悠然响彻着他的一首豪气万丈、气冲霄汉的战诗!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