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文宫浮现而出,一片庄严祥和、玉宇呈祥!
“我定的规矩!”
“啊?”
禽滑釐怒极反笑:“你定的规矩?你能定下何等规矩?我倒要听听?”
远处,秀才们瞠目结舌,犹如木胎泥塑。
规矩之争,乃是天地法则,乃是圣人领域。
秀才们的争斗,却牵扯到规矩之争?
这是什么神仙打架?
墨家的规矩,众人都见识过了。
禽滑釐的手段,堪称出神入化,无人能敌。
他以绳墨规矩,约束敌人的行动,让敌人犹如迷宫中的小白鼠,不得不按照他规定好的路线、规矩行动,稍有违反,便是身首异处、鲜血淋漓。
可这位厉害的不知名秀才宋佳霖,却声称要废掉他墨家的规矩?
墨守成规。墨家的规矩,是那么容易废掉的吗?
杜预淡淡道:“登飞来峰!”
“先生,快走吧。”
项羽怒其不争,頓脚道:“这都什么时候,火烧眉毛了,你还不快跑?”
杜预笑了笑,一指庐山山顶上,一座孤零零的奇石,淡淡道:“横看成岭侧成峰!”
说来也怪。
随着杜预的诗词才气,上涌入天,九霄云外,突然光芒大作。
庐山中迷雾重重,终年不见天日。
但在杜预诗词才气之下,万丈日光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苍穹和迷雾,将光芒和温暖播撒在庐山之上!
众人骤然惊醒,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庐山。
庐山,气象万千!
有时,这个人看到的是起伏连绵的山岭,有时那个人看到的是高耸入云端的山峰。
明明这是同一座山,却在书山熹微的薄雾,还有瑰丽的环境下,时时变幻出不同的形态,让人无法分辨出虚实真假、方位方向。
书山之险,在于移步换形、千姿万态!
“不
对,此人不是宋佳霖!”
最熟悉杜预和宋佳霖的王伦,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宋佳霖根本做不成这等诗句。天下能作出这等诗句的,唯有一人!就是····”
杜预瞥了他一眼,含笑道:“远近高低各不同!”
从正面、侧面看书山这山岭连绵起伏、山峰耸立,从远处、近处、高处、低处看都呈现不同的样子!
连禽滑釐都惊呆了。
因他能感觉到,之前还尽在他掌握中的杜预,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
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杜预仿佛变成了这天,这地,这山,这水,这世界。
整个世界,都与他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在杜预掌握之中。
他所出的话,就是天理。
他迈出的步,就是地脉。
他吐出诗句,便是至允至当的哲理。
光是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诗,便语浅意深,因物寓理,寄至味于淡泊,却近乎于道,令人回味无穷。
体现在战场上,便是他所制定的“绳墨”、“规矩”,纷纷失去效力,死蛇一般瘫软在地,完全没有了墨家的诗书才气。
这就代表,杜预说出的诗句才气,已然超越了墨家“兼爱、非攻”的才气,更能调动天地才气,为他所用。
“混账!这不知名秀才说出的话,岂能比墨家巨子说的更动天心?”
禽滑釐惊呆了。
他坚信,墨家提倡的“兼爱”、“非攻”就是天下至允至当的至理名言。墨子之言,岂有错处?
但这不知名的秀才,却让他三观尽碎、信仰裂痕!
“不要!不要让他再说下去!因为他是·····”
王伦狂怒叫道,不顾一切向杜预扑来。
贾玉骤然反应过来,也骑着雪夜照狮子,向杜预疯狂扑来。
他也意识到,杜预的真实身份!
一旦让杜预完成作
诗,哪怕杜预陷入天罗地网,四面楚歌,也照样有办法能逆转乾坤。
一切胜负,都在杜预那口吐锦绣、三寸不烂之舌中!
欧阳斌飞剑而来,风驰电掣!
陆江、芃芃等人仿佛也意识到,杜预的真实身份,狂叫扑来。
可惜,这一切都晚了。
杜预迈出一步,已悠然道:“不识庐山真面目!”
他拈花一笑:“只缘身在此山中!”
轰隆!
随着杜预这句说完,文渊阁再次出现在虚空之中。
还是那半圣的苍老声音,徐徐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
“此言,近道。”
“诗句,镇国!同时,格物,镇国!”
“与之前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并列为本月圣刊卷首语。”
“按照镇国诗句,双倍奖励。”
众人石化。
这是什么个情况?
之前这位“宋佳霖”,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已经诗成镇国,成为这次书山学海试炼第一个诗成镇国之人!
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