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为苍老声音,冷冷道:“兰芳,你下去吧,思过十年。文渊阁,不必再当值了。”
兰芳声音惶恐,想要辩解却不敢辩解,只能恭恭敬敬道:“是,半圣。”
他声音戛然而止,再无音讯。
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叫手可通天?
什么叫才气护体?
杜预,直接请圣言,三张圣笺惊动半圣。
干翻一个大学士!
大学士庇护林如海?官官相护?
那就换掉你!让你闭门思过十年!
这才是真牛!
半圣饶有兴趣声音遥远传来:“你这泼猴,就是杜预?”
杜预听出这人对自己颇为亲善,又听大学士叫“祖半圣”,心中一动,难道是他?
赌一把!
他果断半跪道:“学生杜预,拜见祖冲之半圣。刘徽大学士是我童生座师,您就是我师公。”
众人更是一片哗然。
祖冲之?
算学半圣?
算学式微,最强者也不过是亚圣。
半圣,对算学来说差不多就是天花板了。
林如海,颤/抖起来,一脸震惊。
刘徽是杜预童生试的座师?
祖冲之是他师公?
那个下品寒门的杜预,竟有这么厉害的师公?
田洪凤在一旁憋着笑,咳嗽道:“老林,我忘了告诉你,杜预童生试成绩,是刘
徽判的。杜预认他是座师,毫无问题。”
林如海很想大骂一声p。
王伦等人,直接吓傻了。
感情,比起门路,人家杜预比你们硬气多了。
你王伦能依靠的,不过是一个区区进士。
但人家杜预直接拉上半圣叫师公。
祖冲之虽然只是算学半圣,在文渊阁“圣”中地位不高,但再弱的亚圣,也是圣!
就跟再弱的蛟龙,也是龙一样!
圣元大陆称“圣”者,凤毛麟角。
每一个带“圣”头衔的人,都是自己绝对招惹不起的。
林如海眼神透出满满不可思议,甚至有些绝望。
为什么,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一定要跟杜预过不去?
杜预,又怎么跟半圣搭上关系?
一旁碰瓷的妓/女,干脆早就吓得站立不住,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祖冲之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倒是机灵。我听刘徽说,你就是发现【方程组】之人?他让你写论文,你早就忘爪哇国去了。害的他没日没夜,天天在学你方程组。”
杜预汗一个。
刘徽确实说过,让他写方程组论文,还说列圣刊。但杜预忙得昏天黑地,早就忘光了。
杜预瀑布汗:“半圣恕罪,学生考完试回去一定写。”
这卑微,像极了你被
导师催稿的模样。
祖冲之微微一笑:“你这次考秀才,可选算学啊?”
杜预暗中捏了一把汗。
哪怕之前没有,现在也要有。
他马上立正道:“这个,自然。”
祖冲之叹息道:“叹我算学,人才多艰。你可有何冤情?”
杜预转头过去,微微冷笑。
林如海双手合十,一脸乞求。
乖巧,可怜,又无助。
杜预露齿一笑,人畜无害。
他一转脸,就狠狠向祖冲之告状:“师公,我要考试,但有人找妓/女碰瓷与我。非说我玩完不给钱。林知府还跳出来,要抓我回去。”
林如海感到一股磅礴无比的力量,犹如泰山压顶,狠狠压在他的胸/前。
半圣的凝视。
林如海呼吸都艰难,面色青/紫:“半圣···”
祖冲之声音悠远传来:“污蔑童生者,站出来,【知无不言】。”
祖冲之说【知无不言】四个字,仿佛拥有不可置疑的魔力。
那怡红院妓/女战战兢兢走出来,明明不想说,嘴巴却身不由己开口:“我,我叫桃花,我撒谎了,我根本不是怡红院的。我是秦淮楼的。我之前根本没见过杜案首。他没来过我们青/楼。我受秦淮楼花魁柳画眉指使,奉命来胡搅蛮缠,耽误
他入场考试。”
桃花浑身颤/抖,双手试图捂住嘴巴。
手:“你不能再说了。”
嘴巴:“不,我要说。”
见不得人的秘密,从她嘴巴机关枪般突突狂喷。
“这手绢,也不是杜案首写的。是柳画眉找高人模仿他字迹写的。”
“事成之后,我能拿百两银子。”
林如海、王伦又惊又怒。
想不到,事情就这么被泄露个干干净净。
不能让这女人再说了。
王伦眼中一转,断喝:“好你个无耻娼妇,竟然诬陷杜案首。林大人,此女必须押下去,严加审问。”
林如海也急于打断此女:“真是。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将这罪大恶极的女人押回县衙,大刑伺候?”
谁知,祖冲之又淡淡道:“【言无不尽】!”
桃花浑身痉挛起来,之前拼命掩盖的事实,也终于遮掩不住大叫:“我,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