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子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低低的骂道:
“险些坏了我大事的蠢货!”
既然沈漾能知道‘自己’最近在接触季余,要么是替身泄露行踪。
要么……
便是有人在监视自己!
云虚子抬手扶了扶额头,将碎发整理在耳后,微微晃动脖颈,眼神逐渐变得邪狞。
那种贵气中带着隐隐的疯狂。
眼神远眺向城内方向,女人突然轻笑一声,幽幽的说道:
“萧千隐,吾可是送了你一份大礼!”
清冷的月光下,云虚子慢慢踱步而去。
月光将她的影子慢慢拉长,清风拂过秀发,伴随着翻飞的衣摆显得肆意张扬。
几道黑色影子闪过,地上尸体已经无影无踪,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天空云彩诡异变换,好似预示着平静的平江城马上迎来汹涌的风浪。
素手搅动风云,就看谁技高一筹。
太阳缓缓跃出地平线,温暖的阳光照亮整个平江城,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热闹的开关。
大街小巷慢慢出现人影,店铺也陆续开张,小摊位也聚着三三两两的行人。
传来小贩热情的叫卖声。
“滋啦——”
油果子从白色变得金黄,浓郁的油炸香味在鼻尖萦绕,勾的人食欲大开。
一辆马车缓缓从街头出现,不急不慢的向城北而去,星梅打着哈欠驾着马车。
手里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车辕,旁边的辰兰直接给了对方一杵子。
“嗷!你在给我怼骨折喽!!”
“怎么不怼死你呢?好好驾车,人来人往的在碰倒别人,主子不扒了你的皮!”
星梅不服气的反驳道:
“我这技术你还担心?我可是——”
大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突然冲了出来,星梅‘吁’的一声,赶紧勒紧缰绳。
马匹打着响鼻,高高扬起前蹄。
那人看着高大的骏马,吓得直接瘫软在地,竟是连呼救都喊不出来。
多亏星梅技术确实不错,这才没有酿成悲剧,面色十分不好看的对那人呵斥道:
“走路不长眼睛!瞎啊,往马腿上撞!你存的什么心,想干什么?”
星梅话说的毫不客气,因为刚刚她清楚的看到对方是主动撞上来的,根本不是意外。
“我……我……”
那人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回事?”
马车里传出萧千隐淡淡的声音,星梅转身在车帘处将事情低低的复述了一遍。
纤长的手指挑开车帘,露出萧千隐温雅如玉的面容,黑发白衫,清冷如仙。
“这是怎么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只见一旁店铺里沈漾缓缓而来,眼神扫过地上瘫软的下人。
又直直看向马车上的萧千隐。
“萧姑娘,好巧。”
萧千隐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
“确实很巧,这可是你的下人?如有哪里不舒服,还是早些医治的好。”
沈漾身着淡白色的长衫,腰间搭配着银色腰封和同系列的禁步,头上是一副极其难得的珍珠头面。
一身精致的白,恰好与萧千隐相呼应,可见是为了投其所好,用了心的。
沈漾对着萧千隐淡淡一笑:
“不碍事的,就不耽误姑娘行程了。”
随着沈漾话音刚落,那倒地的仆人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竟是一命呜呼了!
星梅吓了一跳,赶紧跟萧千隐解释道:“主子,刚刚真的没碰到他啊!”
天杀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辰兰探过脉搏回来对着萧千隐说道:
“死于肝脏破裂。”
换句话说,是有人提前对仆人进行过撞击,趁着还有一口气扔到了自家马车底下。
萧千隐看着对面的沈漾并没有说话,周围人的议论声却越来越大。
“这是撞死人了?”
“前一个马车撞死人的还是前任知府的嫡公子呢,当初甩下银子就走了。”
“呵呵,在贵人眼里我们的命怎么能算是命呢?草芥而已!”
沈漾缓缓上前行至马车边,与萧千隐形成一上一下的视角,男人微微仰起头。
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深深地锁骨。
“这件事有些麻烦,萧姑娘是否方便和我一起找仵作验尸?”
看着萧千隐沉默不语的脸色,男人随即笑了笑,故作善解人意道:
“如果实在抽不出空,倒也无妨,我自然会将验尸结果,毫无保留的呈给姑娘。”
萧千隐嗤笑一声道:
“既然沈公子如此说了,如果我要不去,倒显得我心虚了。”
沈漾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解释。
却被萧千隐打断。
“星梅,去找仵作。”
“是。”
结果当然是毫不意外,死者的撞击处并不是马车造成的。
仵作公布完结果,便派人将尸体抬了下去,这么曝尸在大街上总不是个办法。
沈漾正要道歉借机拉近和萧千隐的关系,却发现对方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