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带着侍卫小跑了出去。
谢景自从被带走之后,什么也没说,默认了把赵云姝推到公主鞭下的罪行。而绿绦在回甲州的路上,则被尚书府的护卫追上,说她偷了楼家的玉镯。那玉镯正戴在绿绦手上,人赃并获,于是绿绦跟谢景一起,被送进了刑部。
姚敬来府上给冯九珍请脉时,冯九珍问他道:“宫里可有什么消息?”
姚敬道:“常乐公主被禁足了,皇上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
冯九珍叹了口气,她早就猜到了。何廉找了一个完美的替死鬼,皇上是不会再让公主牵扯进来的。
“赵云姝呢?她的脸怎么样了?”冯九珍又问。
姚敬叹息道:“脸上的疤怕是消不下去了。”
“生肌膏也不行吗?”冯九珍皱眉道。
姚敬摇头:“生肌膏也不行。公主的鞭子里混了冰丝和金线,触碰到伤口后,会使伤口久不能愈合。愈合的时间慢,必然是要留疤的。”
冯九珍无力地垂下眼睛,赵云姝毁了容,谢景就更危险了。
待送走姚敬,冯九珍又去了趟刑部。
她先去看了绿绦。绿绦呆愣愣地坐在牢房里,手上的玉镯已经不见了。
冯九珍走到她面前,隔着牢房门道:“我去见了楼夫人,她答应说,只要你肯承认那只玉镯是你偷的,并且发誓出狱后永不再踏足王城,她便不再追究此事。”
“我没偷。”绿绦委屈地看向冯九珍,眼睛里的泪水将落未落。
冯九珍道:“我知道那是楼翀送给你的,但他现在人不知去向,没有人为你作证。”
“没偷就是没偷,即便没有人为我作证,我也不会承认的。”绿绦挺直脊背,抬起袖子抹掉眼里的泪。
冯九珍看着她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不由放软声音劝她道:“你心里恐怕也清楚,这根本不是偷没偷玉镯的事,而是楼尚书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一个小丫鬟。”
绿绦张了张嘴,又慢慢垂下头,掩下情绪问道:“小姐希望我承认吗?”
“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冯九珍透过缝隙把手伸进狱室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会继续想办法救你出来的,但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事情真的没有再转圜的余地,你是选以后再也不跟楼翀来往,还是选以盗窃罪被流放西北?总之,不论选哪个,都别让自己后悔。”
绿绦突然抬头,满脸泪痕地说道:“小姐你别管我了,你早就告诫过我不要跟楼翀来往过密,是我给你惹了麻烦,你就让我听天由命,别再管我了。”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冯九珍递给她一方手帕擦脸,“不过,你恐怕是要在这里头受几天苦了。”
绿绦抽噎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机并不在意。
冯九珍拿出一包银子,转身塞进了一旁狱卒的手里:“还望小兄弟以后能多多照拂。”
谁知那狱卒却毫不领情,又皱着眉把银子递了回来:“小人不能收太子妃的东西,刑部有规定,对待所有犯人都会一视同仁的。”
冯九珍见他表情严肃,并不像是嫌钱少,便没有再劝。此时绿绦也出声道:“小姐放心吧,我没进冯家之前,过得比这艰难多了,我能适应得了。”
冯九珍叹息着点点头,顿了顿又朝狱卒问道:“能带我去看看谢景吗?”
“不成。”那狱卒连连摇头道,“谢景是重犯,除非有尚书大人的手令,否则谁也不能见。”
冯九珍没再为难他,告别绿绦便离开了刑部。
她打听到,谢景将要在三天后受审,皇上特许鲁国公陪审。
三天,她要在三天之内想到救谢景的办法……
冯九珍坐上马车回府,径直去了府内下人们居住的院子,让身旁跟着的随侍都守在院门口,然后她径直推开了范错的房门。
范错正在屋内沐浴,听到脚步声时就快速从浴桶里出来,披上了衣服,可人皮面具只贴到一半,冯九珍就已经闯了进来。
范错背对着冯九珍的身体一僵,正犹豫该怎么应对时,却又听得吱呀一声,冯九珍又关上了门,然后猛地跪地道:“求王爷救救绿绦和谢景。”
惊愕过后,范错索性揭掉了脸上的面具,转身问冯九珍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怎么认出本王的?”
冯九珍抬头看他,没吭声,眼里却有哀求。
范错轻嗤一声,面色突然冷了下来,居高临下地问冯九珍道:“你到底是让我救谢景,还是救绿绦?”
“都救,但谢景三天后就要受审了。”冯九珍坦白道,“他当时是为了救我,可我现在却没有办法救他,还请王爷体恤,能出手相救。”
“他先是违抗皇命拒婚,后又毁了鲁国公府小姐的容貌,你让我怎么救他?”范错又问。
冯九珍道:“谢景才华横溢,任用他远比杀了他有价值。你是皇上新封的昭勇太子,皇上会听你劝的。”
“昭勇太子?”范错轻声重复了一遍,自嘲道,“是啊,一个生前多次被大臣联名请立却次次被拒,死后才被追封的太子……就算父皇能听进我的劝言,那鲁国公府呢?他们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