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过目一下?”
整个后宫谁不知晓容昭仪娘娘喜欢莲花?但莲花在湖中好培育,想要能送宫殿中供给娘娘赏悦,花房私底下没少花功夫。
这每年送来长春宫的莲花都要耗费许人物,足见容昭仪得宠。
若以往,容昭仪许是会挺高兴地出去,但如今她却是恹恹得提不起一点兴趣:“让们摆在庭院中即是。”
铜芸脸上的笑隐下,她疑:
“娘娘,您还在忧虑云姒一事不成?”
提起此事,容昭仪就皱了皱眉头,了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见状,铜芸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心底叹了一口气,三翻四次设害云姒,都能被侥幸地躲了过去,怪不得娘娘会心浮气躁,但铜芸这时只能劝阻:“娘娘为什么这般固执地要解决她呢?”
“她留在御前的确有风险,但也许时间一长,皇上就自己厌腻她了。”
这后宫女子不都这样?起起落落,被皇上在眼中,不消时,再落寞在众妃中。
能得皇上真重的又有几人呢?
云姒未必能逃得了这定律。
“娘娘您得皇上册封三品昭容,身份尊贵,何必跟她一般计较?”
闻言,容昭仪扯唇轻呵了一声:“这么年,你见过皇上何时在本宫和旁人中,偏旁人过?”
除去皇后和德妃,如今不过再添一个云姒罢了。
皇后有位,德妃有子,容昭仪勉强不和她们二人比较,但云姒的倚仗又是什么呢?
是和她一样的圣宠。
容昭仪抿唇,她就是有一种预感,云姒必须要早点除掉,否则于她而言,后患无穷!
后宫的埋怨之声,云姒全然不知,她今日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她睡前发觉来了月事,一夜都未曾睡好,近热得厉害,秋媛本来端来凉水,等她见云姒脸色,皱眉伸探了探她额头:“姑娘怎么了?”
云姒恹然,含糊说了情况。
秋媛忙将冷水换成热水,让她洗漱后,亲自替她挽发,建议:“不如姑娘今日好好休息。”
云姒摇头,近殿内气氛紧张,她不想惹眼。
御书房,云姒端了茶水进去,将不再冒热气的杯盏替换后,一直伏案处理政务的人忽然抬头朝她来,云姒动作一顿,不解地:
“皇上,怎么了?”
谈垣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将云姒得浑身不自在,她垂眸也了自己,没什么不妥当。
她又纳闷地谈垣初。
谈垣初眯了眯眼眸,指出她近的不对劲:“你近有点安静。”
云姒被说得一懵,她甚至朝许顺福了一眼,觉得谈垣初真是会冤枉人,这段时间,整个殿内谁不安静?连许顺福这个马屁精不都噤若寒蝉么?
她忍不住替自己辩解:
“安静的不是奴婢。”
明明是长乐殿一事后,谈垣初情绪淡淡,让整个御前的宫人都谨慎言,云姒只是其中一员罢了。
稍顿,见谈垣初这般态度,云姒偏了偏头:
“皇上不难过了?”
谈垣初脸一黑:“朕何时难过了?”
一之主,也许在见杨宝林尸体时会觉得有点唏嘘惆怅,但会因一个失宠妃嫔难过这么久?
云姒也不觉得有这般深情,但不妨碍她借题发挥,她轻瘪唇:
“皇上骗谁呢,您不难过,近还一直冷着脸,让奴婢都不敢和您说话,生怕会惹得您不喜。”
御书房燃着松青味的熏香,让人心旷怡,听见女子仿若控诉的话时,谈垣初也只是掀眸,淡淡地了她一眼。
谁信她的话。
云姒今日穿了一袭云白色鸳鸯锦缎裙,对襟织边,宽袖窄腰,裙摆恰好盖住脚踝,衬得她脸颊仿若欺霜赛雪的白,她染了点粉脂,模样比楹窗外的那支白玉兰还要勾人耀眼。
但一点,这一身不适合干活做工。
她显然很清楚这一点,砚台摆在那里,她上茶时,站得离砚台颇远,碰都不碰一下,生怕让墨点弄脏了衣裙。
谈垣初的注意一下子转移她这身衣裳上:
“这身衣裳——”
云姒打断,轻眨杏眸:“奴婢将您送奴婢的那匹锦缎送尚衣局,让尚衣局的嬷嬷给奴婢做的衣裳,好么?”
谈垣初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于是轻颔首。
但很快,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梢,她什么时候都能使唤尚衣局的人替她做衣裳了?
云姒不知道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也只会抿唇笑,皇上的名号这么好使,请尚衣局的嬷嬷做件衣裳不过轻而易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