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是你杀的吧?”
话音刚落,两具尸体从高空抛下,重重砸在地上。
苏莱左手紧紧拽住不住颤抖的右手,紧紧盯着他,心跳如鼓,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的方向涌去,逃跑被抓以及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感深深扼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对方皮质的黑色军靴步步踩在废墟上,走得漫不经心却无形之中带来巨大的压力。
“别妄图对我下手,你右手的东西对我没用。”
男人眼底带上淡淡的嘲弄,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
被男人识破意图,苏莱紧张地将右手背在身后,唇角紧抿在一起,望着步步紧逼的高大身影,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死亡的结局。
她后退时不慎被碎片绊倒,一屁股坐到地上的碎瓦片上,顿时疼得她呲牙咧嘴。
上头传来一句嗤笑声。
苏莱丝毫不敢抬头,当意识到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她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停住了一跳,在对方朝自己伸出手时便知到自己逃不掉了,下意识闭了眼。
然而对方只是将人拽起来,再干脆利落地卸了右手佩戴的纳米毒素枪,苏莱吃痛,手脚并用想要挣脱,谁料对方顺势放开了她的手,于是她又重新一屁股怼上满是坑坑洼洼的地板,疼得她直吸了一口冷气。
男人望着她,清隽淡漠的脸上满是戏谑。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饶是自己马上要死,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了,苏莱正准备给自己找场子,谁料对方一句话便让她气焰全消。
“你想逃跑?”
男人把玩着手心的纳米枪,冰蓝色地眼眸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苏莱一噎,连忙摆手,“只是拿来自保的。”
男人:“是吗?”
她点头如捣蒜。
“那你刚才跑什么?”
“怕,怕还有别的星盗出现,所以慌不择路……”
苏莱越说头越低。
“这么说来,你还真是迷路了。”
男人看着她。
“也不是……”
被他一盯,苏莱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也不知道对方信没信,倒是没再问什么了,紧接着一声咔嚓声传来,随后她便看见眼前两具尸体突然燃烧了起来,她一怔,而面前的男人背对着她,白金的发丝乱舞,猎猎秋风鼓起他身后的墨黑色披风,像是要乘风而去。
他回头,滔天烈焰中倒映出他冷漠无情的脸。
“奉劝你最好不要有逃跑的想法,阿米尔联邦的法律对于逃犯的刑罚只会比你们奥兰帝国的法律残忍一百倍。”
冰蓝色淡漠的眸子注视着她,犹如来自深渊的凝视。
......
苏莱身形一抖,思绪扯来,虽然不知道那位黎光州长为什么没有将他逃跑的事情上报,但这对于她目前处境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
她深深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将行李收好,大字躺在床上。
她突然很想念和云叔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了。
云叔全名叫云帆,是个佣兵,也算半个机械师,平时喜欢自己捣鼓机器,所以那个不过几十平的窝里一大半都是云叔的废铜烂铁。
云叔年纪已经超过两百岁了,虽然对于星际人来说,活个三四百岁都不成问题,两百岁也不过是个青年,但她还是会下意识喊她云叔。穿越前她父母离世得早,为了不寄人篱下她很早就自己出来边打工边上学,所以没体会过什么亲情,突然碰到了这么无亲无故对自己这么好的人,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在原主的记忆中可以看到单身汉对她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人是极好。
虽然有时会因为喝酒喝成了烂泥而忘记给她做饭。
作为莫名其妙占据了原主身体的回报,她本打算在帝国找份得体的工作努力工作给云叔养老的,谁知道现在离奇多了个身份又被送到了阿米尔联邦,连能不能离开这一亩三分地都难说,更别提去奥兰帝国找他了。
也不知道云叔现在怎么样了。
苏莱躺在大床上,正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放空大脑,重重叹了口气,然而下一秒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她吓得一个激灵,蹭地跳起身,一把抓上旁边最有力的武器握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探头朝客厅望去,几乎一眼就发现了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此刻换了一身全黑系骑士便服,披着黑色肩衣,淡紫色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曳,腰间系着墨紫色花纹繁复的腰带,修长的身形背对着她,地上落了一地碎玻璃渣。
他侧首,一眼便瞥见了缩在门后的身影,苏莱一抖,往外挪了挪脚步,但半边身子还是缩在房门里。
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花瓶以及动作,黎光眼角一顿,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就着一旁的沙发坐下。
“我不介意你拿这个花瓶攻击人,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它值十万星币。”
苏莱一听,脚下一崴,险些将花瓶摔在地上,连忙手忙脚乱将花瓶收好抱在怀中,将它完完整整地放回安全的地方后这才松了口气,回头见男人悠闲地坐靠在沙发上,一脸警惕外加满不乐意道:“黎光州长突然到访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