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提着一颗心走过去。
在不远处看到厨房里的季司宸。
他穿着一身米色家居服,袖口随意地挽起,正专注地在灶台前忙碌。
在做饭?
他竟然还会做饭?
张妈和刘姨人呢?
桑榆晚内心正感慨六年不见,这个男人竟然学会了做饭,他脑子被大铁门夹过了才想着学做饭的吧?
不过他做饭能有什么好事。
不下毒就已经很不错了。
心里有这个想法,下一秒只见季司宸手中的勺子不慎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锅里的粥随之四溅,一片狼藉。
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挽救,却越弄越糟,粥水顺着台面流淌,留下一道道黏腻的痕迹。
季司宸眉头紧锁,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此刻荡然无存,做饭对他来说,简直如同经历一场灾难。
地上的狼藉他暂且没管,勺子捡起来洗干净,又开始找煤气开关,不一会又见他打了两个鸡蛋下锅。
桑榆晚不敢想象那两个鸡蛋是什么惨状。
闻到一股焦味,鸡蛋糊了?
桑榆晚忍不住叹了叹气。
心中既无奈又觉得这副场景好笑。
她一声低叹,吸引了男人的注意,一抬手对视他阴沉沉的目光。
桑榆晚内心咯噔一下。
肚子也跟着叫两声,她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在男人死寂的注视下,走进厨房,看到里面的惨状。
比在外面看着更糟糕。
不会做饭还做,想毒死谁?
“进来做什么?出去。”
季司宸冰冷的话语,让人觉得这才是他。
桑榆晚又扫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锅里两片黑黢黢的煎蛋,“你是做饭还是准备炸厨房?”
这架势,等做好饭厨房别想要了。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厉害,把煎蛋煎成黑色。
季司宸抿抿唇。
也注意到锅里的煎蛋。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嘴硬道。
桑榆晚:“……”
跟她没有关系?
跟她关系大了,万一在这里出点事,她第一个要被抓去做笔录。
刚回来她还不想这么赔上自己。
“张妈和刘姨呢?你为什么要自己做饭,”桑榆晚问。
“辞了。”
季司宸平静的回,手上也没闲着,把煎糊的鸡蛋弄到盘子里,又重新打火倒油。
桑榆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凌晨回来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张妈和刘姨都被辞了。
台面上的菜还有不少用塑料袋装着,看样子是刚送来的。
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辈子都碰不到厨房里的柴米油盐,今天脑子抽什么疯?不会做饭又逞什么强?
看他不死心,又看着盘子里惨不忍睹的煎蛋,桑榆晚轻声开口,“我来吧!”
季司宸轻佻着眉,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会?
桑榆晚拿走她手里的锅铲,关掉煤气,去袋子里找食材。
肉类她全忽视掉,拿出一个土豆,一个青椒。
素菜她做出来还是可以吃的。
炒了一个青椒土豆丝,一个青椒炒鸡蛋,最后还不忘煎两个蛋出来。
锅里熬的米粥勉强能吃,她没有煮米饭,今天这顿凑合吃着,她觉得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季司宸倚在一边看她忙碌,她做饭熟练的样子应该做过不少次饭。
当年一个千金大小姐,也有自己下厨做饭的一天,她图什么?
桑榆晚忽视不了他的凝视。
催他出去,他动也不动。
在他的注视下把菜端到外面的餐桌,又回来盛粥,还有一个盘子放着煎蛋,季司宸跟在她身后端了出去。
桑榆晚饿的饥肠辘辘,被男人盯着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绝对没机会下毒。”
说罢,她自顾自拿起筷子吃起来。
粥也有一股糊味,勉强凑合吃,吃到一半才见男人拿筷子,夹了一根土豆条放进嘴里。
“这几年过的这么寒酸,姓周不给你请保姆?”
季司宸一说话,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不爽。
无论怎样都要带上周景延。
桑榆晚没看他,低头吃着饭,“我自己有手有脚,可以工作,也能照顾我店长的孩子,不需要请保姆。”
她要照顾悦悦,外面的饭菜吃多了不好,为了能让小孩子健康成长,她自己学会了做饭。
虽然悦悦说她做饭不咋好吃,但好在干净卫生。
开了蛋糕店也有姜桐帮忙,她每天并不忙,根本不需要请保姆。
季司宸冷嗤,“给别人打工?照顾别人的孩子,自己开始当保姆了?”
她不是说要自己开家蛋糕店?
和姓周的不是很有能耐,怎么沦落到给别人打工?
还照顾别人的孩子。
桑榆晚呼吸沉重,扯扯嘴角,“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说罢,她起身离开餐桌。
想回房间拿走自己的手机。
上去一会功夫下来,无视餐桌旁的季司宸,想直接离开